“你干什么?放开我!”
逼仄的厕所隔间里,面红耳赤的少年在高大青年的怀中一边挣扎,一边压低声音质问。
殊不知,他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了身前人的怒意。
“长本事了啊,澜澜,”秦灼华禁锢住少年的双手,倾身凑近,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少年耳边,满意地看着他莹白的耳垂渐渐变粉,“背着我和野男人亲亲热热,现在被我抱一下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样!”
“都说了是在讨论球赛,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江一澜狼狈地别过头。他整个人都被挤进了狭窄的角落,后背抵着墙,身前是秦灼华极具压迫感的身体,退无可退。
秦灼华脑海里闪过前世对方难得对他温言软语一次,一转身就喂他喝毒药的画面,不由冷笑一声,“你骗过我的事还少了吗?小骗子,满嘴谎言,一个字也不能信。”
江一澜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一向宠溺自己,连呵斥一句都舍不得的哥哥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他心里泛起酸意,口不择言道:“你凭什么管我?照顾我几年就真以为自己是我亲哥了吗!”
秦灼华简直快气笑了。
这小白眼儿狼,果然养不熟!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像从前那样委曲求全,还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可笑下场。喜欢什么,直接占为己有不就好了!
秦灼华捏住江一澜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凭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老子不仅可以管你,就算要上你,你也得给我敞开腿乖乖受着!”
说完,他就在江一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捏开他的牙关,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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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靠房地产行业起家,家境殷实。虽没有大富大贵,却难得的父慈母爱,家庭和睦。由于老一辈思想开明,对秦父的婚姻并不多加干涉。秦父和秦母自由恋爱,最终携手走入了婚姻殿堂。衣食无忧,父母又伉俪情深,秦灼华的童年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夫妻和好友结伴出去旅行时,不幸遭遇空难。留下即将高考,因为在学校补课而逃过一劫的秦灼华。
秦灼华的祖父祖母听闻这个噩耗后相继病倒,无力打理家族企业,又怕孙子年幼吃亏,用尽最后的心力将家产变卖,存款入了刚刚成年的秦灼华名下,临终前嘱咐他多照顾和他一样骤然失去双亲的邻家弟弟。
父母在,人生尚又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秦灼华彻底孑然一身,唯一和他的来处有所牵连的,似乎只剩隔壁的江一澜了。
江家的情况比人丁稀少的秦家复杂。江一澜的亲戚长辈一大堆,只要沾亲带故,就想趁机分一杯羹,最后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给他留下。
江一澜还在上初中,突逢家变,长辈不仁,阳光开朗的小少年仿佛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当时正值寒假,秦灼华将他接到家里照顾。小朋友整个人都很消沉,完全不愿意见生人。秦灼华只好放弃了请保姆的想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就这样学会了煮饭,做家务,安慰长在了角落里的小蘑菇。
他是真的把对方当成亲弟弟一样关心。但伤口可以结痂,却不会消失。等江一澜再振作起来,却已经性格大变了。后来,经过漫长的官司,江家大伯成了他的监护人。但真正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还是和他同病相怜的秦灼华。
秦灼华重生回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日期,2025年4月17日,这个时候他还在上大三。末世还有一个月就来了。
今天不是节假日,秦灼华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没在学校的原因。
他在熟悉而陌生的家里转了转,心中颇为感慨。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卷土重来,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逛着逛着,他就忍不住推开了弟弟的房门。这很明显是一个年青人的房间。墙上贴着男性荷尔蒙爆棚的球星海报,角落里还有一个足球。靠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课辅资料、文学名着和热血漫画等各类书籍。
看着这些陈设,秦灼华忽然想见见房间的主人。记忆中少年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他竟然还清晰地记得他坐在书桌旁替对方讲题,对方恍然大悟时对他露出的灿烂笑容。
可惜的是,叛逆期来临后,江一澜几乎没再对他笑过。
当秦灼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提着保温桶坐电梯进了自家车库。
拉灯正在嘲讽他,“啧啧啧,看不出来整天想着开荤的秦少还是个情种啊,在人家手中丧了命都还能情深不悔。瞧这体贴劲儿,洗手作羹汤,只为佳人尝。我还以为你一回来就得报仇雪恨呢,结果第一件事竟然是去送鸡汤?”
和秦灼华共事这么久,拉灯对他的过往还是大致了解的。正因为了解,此时才有些看不懂他现在的行为。要知道,秦灼华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秦灼华被他念得烦了,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警告道:“再逼逼就举报。”
他感觉自从拉灯死缠烂打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