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顶着黑眼圈,面色灰黄一身酸臭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金銮殿。
“谁说圣上偏袒自己家孩子的?我看这二殿下从生下来就没受过这种苦!”
“你说那郑海,谁不知道他家儿子什么德行,还真敢去敲登闻鼓。这脑子,估计仕途也就这样了。诶呦……我看二殿下手心都红了……啧啧啧。”
我蜷起手心,那是摸牌摸的。
昶子站在左边第二位,这还是他揍了我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朝他挤了挤眼,廖冰也在跟他老子挤眉弄眼,示意串供成功。老鸨吓的浑身发抖,全没了昨天晚上拿着幺鸡给我叫嚣的劲儿。
昶子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凑近我旁边闻了闻:“一股子什么味?”
“那是被亲生兄弟背叛又被亲爹押到天牢里的味道。”我朝他扇了扇,“愧疚吗?”
“真愧疚啊,愧疚到恨不得一脚踢死你。”
“我告诉你你说话要慎重啊,我可是母后的小心肝儿。”
昶子离我八米远,我这才看到郑傻子的爹郑涛躺在一个担架上。
“这是怎么了?”我问廖冰。
“您不知道啊,敲登闻鼓的人自己要先受杖刑二十。”
啧啧啧,这老小子跟我什么仇,使足了劲儿的要弄我。
殊不知这会儿躺在担架上的郑涛后悔的肝儿都疼了,他接到郑淼死亡的消息就把【美人笑】里的人全部看管了起来,从他们嘴里知道廖冰整晚都在那里。
他以为是廖冰杀了他儿子,郑淼一个不争气的庶子不值钱。可廖冰确是他死对头的嫡亲儿子。趁此机会能把他搞下去自然是稳赚不赔。还没等天亮他就等不及的去敲了登闻鼓。打死他他也不知道,昨天跟廖冰在一起二段陌生男人。竟然是当今二殿下!
现如今,就只能把罪责全都怪在那个娈童身上。一劳永逸。
我看着郑涛,他眼睛里又悔又痛的,我一时也搞不清这老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一盏茶时间,父皇就上朝了。
“昨晚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说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打死了京州府尹郑涛家的次子郑淼。现在当事人都在,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告先申诉。
郑涛就什么也不说,躺在担架上泪一个劲儿的流。直说:圣上英明,我相信圣上会给我一个公平的决断的。
然后就轮到我申诉了。
我把厚厚的一沓卷宗一排,拿出当年找工作面试第一名的好成绩。有条不紊的讲述起来。
运丰三年:【美人笑】男童一,年十岁。
运丰三年夏至:【一杯香】丫鬟二,年十五。
………………
我滔滔不绝的说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朝堂上的众人脸色是越听越黑。郑涛是越听越白。
以上,八条人命。我陈述完毕了。
还没等父皇说些什么,郑涛就直接从担架上翻了下来。趴在地上哭到:“圣上啊!我是真不知那逆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可我那儿子总是再不是,也可堂堂正正跪在堂上接受审判,而不是……而不是就这样冷冰冰的躺在那啊”
说一千道一万,你先杀人就不对。
接着,老鸨,廖冰和顺子也都做了陈述。
各个都发挥的不错,显出了昨天打马吊的五分水准。
郑淼的罪行累累,郑涛无从否认。父皇也很快做出了宣判。
/"圣上! /"郑涛又开始出幺蛾子。
“逆子所犯罪行老臣无可否认,愿摘下顶戴。”郑涛此次自知顶戴保住无望,还不如自请面上还好听一些。
“但那娈童,老臣万万不能放过。万事皆由他而起,况且老臣之前就问过【美人笑】老鸨,小儿以五金买那娈童一夜,银货两清。那娈童也同意。”
我就,我就恨那个杖刑怎么就没敲死这个老傻子。
我瞅了一眼廖冰,确定他真的把楚昭给我藏好了?
廖冰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老臣昨晚费劲心力终于找到了那个娈童。”
我连看都不想看廖冰了,他在我心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娈童收了比旁人多百倍的卖身钱,却引的二殿下误会那逆子!多亏二殿下明察秋毫,出手替老臣打死那逆子。以慰那些人在天之灵。”
“二皇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拿娈童可恶。愿圣上同意那娈童到堂上对峙。”
我自然不傻,明白了郑涛想卖我一个好。把所有的错处推到楚昭身上我自然是干干净净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向他那个蠢儿子一样脑子动到楚昭身上啊。
我那打了一夜马吊的脑袋更疼了。
楚昭被侍卫带上来了,郑涛那老小子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估计是为了让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更贴切。
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的站在阳光下的楚昭更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