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抉择能否真诚的面对自己的爱人,能否将自己最真实那一面在对方面前揭开。
孟浮生看向姚汀,语气听起来很平淡,“我,我不会为我的父亲做任何事。”
如果你不曾知道一个人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一定觉得说这句话的人是个大逆不道的人,可姚汀明白,她抱着他的胳膊,悄悄和他说,“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呀。”
姚汀回过神,茶杯里的茶水已变凉,孟浮生为她重倒了一杯,“在想什么?”
“在想你真的往家里装了一个壁炉呀,我还以为是个摆设。”
浮生笑笑,“哪儿有这么大的摆设。”
姚汀躺在他的腿上,像只小猫蹭了蹭,“你今晚怎么都一直不说话?”
孟浮生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柔顺的发尾,轻柔的问她,“汀汀,现在还会做噩梦了吗?”
孟浮生下午听到她和浅念说的话,从寥寥几句得知她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心里只有疼惜,沉默的说不出话。
姚汀在安静的夜晚看着前方淡淡朦胧的火苗,枕在他的腿上,“就觉得,好累...”
“都告诉老公好不好?”孟浮生轻轻拍着她。
这七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姚汀慢慢眨眨眼睛,“浮生,你知道我是个迟缓的人。很多事经历过后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来,总是后知后觉。”
“其实说来没什么特别的,这些年来只是重复着简单的工作,三年前偶然碰到了浅念。”
孟浮生为她盖上毛毯,姚汀压了压毯边,“当时雪太大了,天越来越黑,我特别害怕找不到浅念。找到她的时候我们躲进山洞里,我当时觉得心乱如麻,甚至开始祷告,乞求白天快点到来,雪快点停。”
“那天晚上,我看着浅念侧脸的轮廓觉得和你真的很像,那时在想,我们已经离开彼此的生活好久好久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浮生...那晚的夜太黑,天太冷了,有点儿像我一直以来的生活。”姚汀躺平和他视线相对。
“后来我在医院里看到你的时候,觉得好陌生,我没见过你大人的模样,你早已褪去了青涩,能够独当一面,你这么优秀,一定实现了自己想做的一切。”
“可是我,我怎么还停留在原地呢?”
孟浮生的喉咙发紧,束缚感强烈,准备开口,姚汀却伸出她的食指放在他的唇上,“你放心,我没有自怨自艾,觉得自己过的有多差劲,我只是需要时间。”
“这几年来,很多人都问我你怎么活的像个老人,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没有追求?我知道的,关心我的人是真的想为我好,可大部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其实并不想听到我的答案,只是摆出成功者的姿态随意在我的生活里指手画脚。”
姚汀慢慢地说,孟浮生静静地听。
“你以前和我说,这个世界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和自己不一样,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他们对错的定义的标准是对方和自己一样不一样了?
25岁没有稳定工作你的人生就毫无意义,30岁前不结婚你就是心理有问题,好像每个人都得活成一样才算正常。”
“我好像成了最失败的那种人,因为我失去了生活的能力。”姚汀握着孟浮生的手,“直到后来张医生和我说,每个人的时间域都是不同的。你知道时间域吗?”
孟浮生点点头说,声音温润,“人的一生很长,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发光发亮的时间域,有的人可能年少成名,有的人可能大器晚成。”
“是呀,即使当下的生活或许不尽人意,周围的人早已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也不能丧气放弃自己,要给自己时间啊。”
“大概一年后,我的病好了些,至少没有那么痛苦了,买了很多很多翻译的书,慢慢学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真正完全从病痛中走出,可我觉得我至少在试图做些什么。”
“所以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太在意的,再后来,我们就相遇了。”姚汀坐起,将她心底的话说出。
“你呢?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的?”
孟浮生仰了下头,靠在沙发上,他一时间竟然只觉得一片空白,他从没有回望过这几年,因为过的实在觉得没意思。
哑然失笑,“可能,就是工作,找你,等待。”
姚汀显然不满这个答案,轻轻打了他一下胸膛,“你这个回答也太不走心了吧?”
他一手握住她的小拳头,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俩人面对面,有些慵懒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无趣的人。”
“瞎说。”姚汀伸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还说自己无趣,我能回忆起来的所有有趣美好的事,都是你带我做的。”
“比如呢?”
“比如你带我逃课啊,教我学滑冰呀,我们一起去野营,偷跑去听演唱会,还有好多好多呀!”
说着姚汀就情不自禁的把他拉近,轻吻了下他的薄唇。
孟浮生勾勾嘴角,将她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