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鞭痕和烙印比,不疼。
也拜这一撞所赐,封烨彻底醒了,他也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二次失忆,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在第一次醒来之后发生的,却都还记得。
被按上烙印之后,这群刚刚来到西羌皇城的外族人,便被带到了城西,一处专门关押奴隶的草棚里。
说是草棚,但其实跟关牲口的棚子也没什么差别,一样的脏污,一样的简陋。简陋到让人怀疑,风稍微刮的大一点,它会不会塌掉。
这样的草棚,也不会有多舒适的床铺,里面只有扎人的稻草。但封烨跟其他人一起,被关到这个棚子里后,却很快,躺在稻草上,睡了过去。
这短短一个白天,他经历了太多,身体和Jing神的双重折磨让他疲累不堪,而且那不断作痛的伤口,也只有睡着时才可以短暂忽略。
只是睡也没有睡的多沉,睡着时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所以无论是人还是兽,一般都会有固定的用来睡眠的巢xue,只有在熟悉的巢xue中,才可以感到安全,才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
封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甚至对自己都有些陌生,又经历了白天的一系列事,西羌皇城内的每一寸土地,都无法让他有可以完全放松,深深沉睡的安全感。
他睡的很浅,任何异动都会让他惊醒。而这个刚刚与他说话的陌生人,原本其实并不在封烨身边,是在不久前自己挪过来的。
他自以为自己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但封烨昏沉的意识已经因为这丝动静要醒来了,那句“你醒了没”是叫醒封烨的最后一根稻草。
待后脑勺上与栏杆碰撞的疼痛稍缓,封烨终于有功夫来打量这个有意接近自己的人。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本该是身体正强健的年纪,但却因为饥饿和奴役而显得有些消瘦,脸上也有股营养不良似的蜡黄。
此人身上的服饰也并不是那些西羌人的服饰,而是与草棚中的其余人一样,简陋的刚刚够蔽体的粗糙麻布。
封烨身上也是同样的造型,无论是造型还是处境来看,他似乎都跟这草棚里的人是同属一类的。
但其实,无论是那些戴着鬼面的士兵,还是这些貌似同族的人,对封烨而言,都只是陌生人。
对他而言是陌生人,但对这个陌生人而言,他似乎并不陌生。
非但不陌生,此人还一脸奇怪的问道:“封烨,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封烨被说的愣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对方的问题,而是因为对方的那个称呼。
“封烨...”封烨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这听起来像是他的名字。
男人脸上的表情愈发奇怪了,因为封烨的反应确实很奇怪,谁会没事念自己的名字?
而且封烨脸上的这副表情,简直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男人不由伸手在封烨眼前挥了挥:“你脑子被打坏了?”
“是我啊。”男人指了指自己:“咱两一起长大的,你隔壁邻居家的吴毅啊。”
“吴毅...?”继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后,封烨又念了一遍眼前男人的名字。
他的语气里还是迷茫和陌生,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他对眼前的人也没有任何印象。
吴毅继续补充道:“你比我小几个月,长得又瘦小,村里的其他孩子都不乐意带你玩,也就我会带你玩,你都不记得了?”
闻言,封烨不由看了下吴毅的身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其实他现在似乎更高更壮一点,跟瘦小这两个字一点边都沾不上。
当然,也要看跟谁比,跟吴毅比沾不上,跟那身材魁梧的鬼将比,那真的要算瘦小了。
不过吴毅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那只是小时候,而且是封烨并不记得的小时候。
吴毅仍在锲而不舍的继续,讲他和封烨小时候在村里玩闹的东西,有河里的鱼,树上的鸟窝,很多很多,他甚至还能说出些当时的具体细节,完全不像是编出来的。
但封烨听吴毅说的这些话,他却毫无代入感,他只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
偏偏吴毅故事里的主角,就是他。
一番努力下来,见封烨还是那么副茫然的神情,吴毅终于放弃了。
他伸着脖子看了看封烨身上的伤痕,在嘴里嘀咕道:“鞭子也没打到你脑袋上啊,你怎么就能忘了呢?”
封烨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不过无论他到底是如何失忆的,失忆都已经成了事实,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是谁。
他向吴毅求证:“你说我叫封烨?”
吴毅点了点头。
封烨在心里又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跟吴毅口中的那些仿若旁人的经历不同,他内心似乎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个名字。
知道了名字,封烨又问:“我有亲人吗?”
这回,吴毅停顿了一下,才回道:“有。”
封烨的眉眼间露出了些许喜色,这是他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