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陆嘉学,这京城的民风也忒开放了。这一个个公子哥的,放着美人不送,把花簪丢在我这八尺男儿身上是怎么回事。”说到八尺男儿这四个字,周淮安也不觉自己说的有误,她的形象就是如此伟岸高大。
在最后给糖人涂上颜色后,活灵活现地两只动物便出来了,冷厉狠觉地黑狼旁是松松软软的白兔,还真有些像陆嘉学平日不笑的模样,她开心地接了过来,夸赞老伯好手艺,正准备递给他铜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递给了老伯。
周淮安是在自己多次话语没被回复,才发现她和陆嘉学走散开来,这还真是麻烦,人这么多,她又人生地不熟的,与其去寻找陆嘉学,不如等他来找自己吧,这样一想,她又放宽了心去到了小摊前。
好一会儿,周淮安怀里就抱了大束玉兰簪花,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自己怀里多到要淌出来的花儿,又看看旁边陆嘉学怀中的花儿,竟还没她多?
人潮涌动,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来,陆嘉学一时没注意旁边的人儿就不知被挤到了哪个角落,手中还残留了着那人的余温,心底隐隐发寒,放眼望去,也瞧不见那一抹宝蓝,神情这才开始紧张起来,怎么笨的人,他不在旁边,等等被人拐回家去都不知道,他捏紧手中折扇,低声吩咐周围的暗卫散开去寻,这下也管不上那些花簪,随手一放,就如鱼儿入江般灵巧地扎进人群去寻。
她看着一老伯,干瘦的手指在面团上这里捏捏,那里掐掐,没一会儿竟活灵活现地出来一小狗,她觉得好玩,开口问道,“老伯,你是什么图案都捏得出来吗?”
看着这旁边的小药郎,满怀的玉兰花都比不上他脸上捏得出水的娇俏,真是太引人注目了,他觉得把他带出来,好像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安把手中玉兰花簪分了一束递到陆嘉学手中,“快拿着呀,等等看到哪家姑娘合了心意,就送给她!保证能成,你瞧瞧,那边那群都望着我们这边哩。”她笑的狡黠,也不顾人家怎么回答她,又扯着陆嘉学的袖子往人群中走去。
周淮安还没能笑出来,就被陆嘉学伸过来的手捏了个正着,“周公子,是想抱的哪个美人归呢,嗯?还有又是哪家小娘子入得了你的法眼。”
老伯什么人没瞧过,一看眼前这傅粉何郎的小公子不好意思的模样,就知道他的心思,“可是要赠予哪家的小娘子,好好好,老朽好好给你捏,必让你今晚抱的美人归。”说罢,又扯起一团面团,熟稔地揉着。
旁边的老伯还煽风点火,“小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刚可在老朽摊前徘徊了半天,后又央求老朽给你好生捏两个精致糖人,老朽问你可是送给心上人,
老伯笑了笑,“老朽,在这儿捏糖人已捏了几十年了,大大小小图案都捏过,别说是猫猫狗狗,就是天上仙子老朽也能给小公子你捏出来。”
京城民风果然彪悍,看着眼前的一幕,老伯也不吃惊,他眯了眯自己已经有些年老的双眼,笑得和和气气,“瞧吧,我都说定能让小公子抱的美人归,不过你这小娘子长得着实高大了些。”
陆嘉学的神色晦暗,眼中的光辉明了又暗,继而更是深沉,他笑了起来,意味不明,惹得两旁的小姑娘们都悄悄羞红了脸,“要送给我的东西,当然要我亲自挑选,就要这小白兔吧,看着好吃些。”他长指一伸,没等小药郎反应,就把那软糯糯地白兔拿在了手中,低头好好看了一番。
周淮安只能赔着笑,好生宽慰,“没没没,你瞧我这脑袋一高兴起来,就满嘴跑火车,哈哈,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玩笑话。”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在陆续收到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赠的玉兰花簪,周淮安就百思不得其解了,她一开始还推脱起来,但送的人是络绎不绝,她也就一股脑的都收了下来。
“给,这个给你,和你像不像。”周淮安没有接他的话,确是笑脸盈盈的将手中的黑狼糖人递在陆嘉学面前,黑发红唇的让人想要好好欺负她一番。
周淮安看着那糖人,越看越是有趣,“老伯,我也不要什么天上仙子,那和我是八辈子也打不着关系,你能不能给我捏个狼和兔子。”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带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周淮安心底有些想笑,哈哈,小娘子,陆嘉学何时成了一小娘子,但她也不开口解释,就想着等等把它递给陆嘉学的模样,心中隐隐开始期待起来。
“可叫我一通好找,嗯?自个在这高高兴兴地捏糖人?”陆嘉学的鼻息喷洒在她圆润的耳廓旁,她的耳朵就隐隐发痒。
原是周淮安本就长了张讨喜的脸,她心情又好,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雀跃,见着每个姐儿都给人送去一记笑容,你看,这不,没一会儿就兜满了花瓣,而再看陆嘉学,他长得确实好看,可只要不笑,那冷若冰霜地气质就没人敢靠近,何况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脸皮都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