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没有回家过。
迟尉收拾好东西,脚底抹油就溜了。
等他走了以后,叶晖半点睡意也没有,打开电视看异界TV的夜间新闻。
主持人:“接下来的这条新闻是特情处的投稿,近几天特情处都在讨论一个话题,那就是,魔物们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奇奇怪怪呢?居然流行起穿毛衣,请看图!”
电视上出现了几张图片,轮播。
主持人说:“在边江地区,特情处的特工发现好几个戴着鹅黄色毛线帽的大魔物,哦对,还有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魔物!据说一件毛线织品在魔界现在是一衣难求啊!”
叶晖看着电视轻笑出声,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一双破旧脱线的黄色手套,仔细看会发现,手套的背部,织了一颗小小的,偏橘黄色,瓜子一样的东西。
“小稻子。”
那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班。
叶晖作为高年级的学长,凭借数学奥林匹克冠军,已经确定保送全国最好的大学B大,课余偶尔帮老师打打下手,给学弟学妹们解答问题。
“名字?”
“学……学长好,我叫谷楼,稻花香里说丰年的谷,楼宇的楼,意思是稻谷堆得像楼一样高,小名是稻稻,就是稻子的意思,我家是本市……”
稻花香里说丰年有“谷”吗?叶晖失笑。
在谷楼红着脸、避开眼、语无lun次把自己的身家都介绍个遍以后,叶晖嘴角噙着一抹笑,从头到尾细细地给他讲解题目。
这个人喜欢他,叶晖看得出来。
谷楼在靠近他的时候会脸红结巴,举止小心翼翼地,眼神里满是羞怯,但又每次都能鼓起胆子刻意接近他,像极了渴求抚摸又害怕受伤的小猫咪,软软糯糯地叫着“学长,叶晖学长。”猫爪子挠得叶晖心痒痒,又不得不克制。
在同性婚姻得不到认同的21世纪,这样的感情对两人来说,是既禁忌又甜蜜的。
……
迟尉回到家已经是半夜3点了,他轻手轻脚的洗漱好摸到床上。
躺好一会儿把自己捂热了以后才钻到被子另一边,轻轻把人抱进怀里。
调整好姿势,两人像汤勺一样叠放着,迟尉快慰的呼出一口气。
感谢爸妈的逼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真棒。
自从上次把人折腾进医院,出院后的那阵子迟尉整天像个求偶失败的孔雀,天天一到点就回家赶着献殷勤,迟尉突然的热情让许知晓也不好总是那么淡漠,一来二去下,两人渐渐熟捻起来,能聊的不再是只有“高雅艺术”“哲学理论”了。
迟尉这一动作,许知晓就醒过来了。
他揉着眼睛轻声问:“你回来了,怎么买这么晚的票。”
迟尉内心愧疚的扯着谎:“原本是明天的票,看到有更早的,想你了就改签了。”
许知晓心一软,轻声说:“明天倒时差,不要去上班了。”
要是以前,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巴不得这个人天天不在家呢。
迟尉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说:“不行,明天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还需要出差。”
叶晖说要到实地去看看安州的双胞胎村,接下去的这几天随时都有可能要出发,迟尉使命感使然,这个案件必须要去查。
许知晓顿时就不说话了,以前感情淡漠的时候,这人出差他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现在习惯了夜半醒来的温暖怀抱,出差反倒成了一件坏事,情况似乎脱离他刚开始的预想了。
气氛有些尴尬,迟尉故意转移话题,道:“今天周几了?”
许知晓抿抿唇,说:“周二”末了,又补充:“是行房的日子。”
迟尉勾起嘴角,被子一掀压了上去,在人耳边呼着热气,笑着说:“那我就冒犯了。”
“……嗯。”
由于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本应该补上出差半月的四次和今天的一次,但实际只冒犯了三次,漏的两次等下次一起补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迟尉给人清理好,亲了亲额头、眼角、脸颊又回去特管支队上班了。
预知梦
迟尉走的时候许知晓是知道的,只是太累了一动都不想动。
室内安静下来后,他又沉沉地睡过去。
随着太阳升起,一小束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打进了梦境里……
梦里小雪飘零,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即使在冬季也没有发黄凋落的趋势。
“救命啊!!!”
惊恐嘶吼的声音从山腰传来,随着视线渐渐接近,一座座建设得有模有样、外表富丽堂皇的别墅大楼出现在眼前,大门处挂着“陆家村”三个大字牌匾,不断有瘆人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一个红衣长发的身影一步步走近,仿佛从地狱来的恶鬼,每走过一步尸横遍野,倒在地上的人头皮整个被扯下来,满脸是血,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