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族地区因其地势特殊,常年生长着许多奇珍异草,其中药草用途最广,因此北蛮都是倚靠种植药草保持了和中原的联系,他们最大的一间药草铺:行草楼,每年独断专行的征收掉所有新出的货物,再以高出一倍的价格卖给其他商铺和前来的中原人,所以其收益在北蛮当中是最为可观的,只是他们背后的人实力太过强盛,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家和行草楼交易多年,只因这几个月北蛮和中原矛盾渐多,沈佩云担心去到北蛮会不安全,遂让沈郁派了墨言带人前去,和对方商量今年在京城交接货物,也就是对方送来药草,沈家给钱。
刚开始行草楼是不同意的,只是不到几天,京城里的药房医馆纷纷效仿沈家的做法,行草楼损失了一大笔金钱来源,不得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正午时刻,沈家药仓面前已经停了好几车的密封木箱,箱子上面开了一些小孔,隐隐能从小孔中看到些许深绿及褐色,是行草楼运来了一批成熟或未成熟的草株,以及晒干过的药草。
沈佩云正安排着人搬运东西,另一边着人招待远方来客,进屋喝酒吃rou。
北蛮人大多常年暴露在狂风烈日下,皮肤粗糙,身材健壮魁梧,他们性格豪迈热情,那边的女子也不若中原女子一般知礼守节,从小便Jing通琴棋书画,她们热爱骑马、射箭,遇到心仪的勇士,就会送上一朵月季花,在众人的见证下示爱。
月季花是北蛮族的爱情信仰,要是送了人,就表明承诺他或她在一个月之内会等着那人的嫁娶,一个月之后要是还没等到对方回信,则诺言作废。
听说不久前就有一个北蛮女人看上了被派过去的墨言,沈郁原本还调笑着说要放墨言回北蛮去求亲,却惹得墨言在床上狠狠地折腾了他好几天,不罢不休,沈郁连连说着收回之前说的话,才让他停了手,气得沈郁将他遣出府好几天,让他去了许多遥远的地方派送货物,一个月之内是回不来了。
沈府内响起吵闹的欢呼声,惊醒了午睡中的沈郁,招来下人问,才知道今日是行草楼送来了药草,沈佩云正安排人在西厅摆酒摆宴,因为之前已经特意吩咐过要按着他们的喜好来,这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烤rou和烈酒。
沈郁下床寻了声音过去,便看到一大群彪悍魁梧的高大男人赤裸着上身,正一大碗rou一大碗酒的吃喝着。
一帮人看到突然走出来的俊美小公子,纷纷愣了神,沈郁看了他们一眼,才点头微笑示意他们继续,默默走开了。
空气里弥漫着烈酒的香气和美味的rou香,随着沈郁的转身,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都觉得手中的大块烤羊排都变得不是那么好吃了。
一双幽暗的深黑色眼睛一直盯着沈郁的背影直至消失,才玩味儿的抹了抹嘴唇,收回目光,继续若无其事的和其他人喝着酒。
“大哥,你怎么没将他们安排到酒楼里去,在府里也太过吵闹了些。”沈郁抱怨道。
沈佩云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嗔怨,“你院子里的那帮人,已经给你清理干净了,以后要是再敢胡闹,你就自己解决。”
沈郁笑道,“都听大哥的。”
他相信沈佩云的处事能力,谅他们也不敢在外面胡乱说出他身体的秘密,只是总归是有些好奇沈佩云究竟是许了他们什么好处,便问了。
沈佩云没有详细说明,只让他回去修身养性,复习功课,来年好考取个功名。
沈郁一听到这种话就头大,正想着溜走。
沈佩云又道,“你上次带回来的小孩儿打算怎么办?”
不说这事儿沈郁还真忘了,三分钟热度的他早已经没了养孩子的新鲜感,“要不大哥看着办吧,给他一口饭吃就行。”总归也不是个太重要的人,沈郁也不怎么上心。
沈佩云点点头,默认了。
“忘辛,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写错了。”
沈郁这才发现屏风后面还坐着一个人,此时那人右手拿着一杆毛笔,左手正指着一个标满批注的红字给沈佩云看。
忘辛是沈佩云的字,他能如此称呼沈佩云,想必俩人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了。
沈佩云走过去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又低下头写了一行字。
“大哥,这是?”
沈佩云这才想起来两人多年未见,怕是已经彼此不认识了,“忘了说了,行之,这是舍弟沈郁。”然后又对沈郁道,“这是将军府的君长青。”
想也知道“行之”就是这位将军府公子的字了。
沈郁朝他礼貌颔首,“君大哥好。”
君长青摆手笑道,“我与你大哥年岁相当,如若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长青哥。”
沈郁回以一笑,“当然不介意,长青哥。”
沈佩云看着他们忍不住低声地笑起来。
俩人同时疑惑的看向他。
“我们三个以前还经常一起出去逛街游玩呢,忘记了?怎的多年不见,竟变得如此生分。”
君长青似是记起了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