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留在别墅打扫卫生,而夏瑶在收到Alex的短信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到公司。
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呢?夏瑶的心中带着疑惑,站在Alex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夏瑶推开门,却突然愣住了,整个人像被钉在了门口。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熟悉又陌生的人,陈清。
“喂。看呆了?”Alex的声音里有几分不悦,他抬起头,视线不停地来回扫着她脸上的表情。
夏瑶这时回过神来看着她的主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我现在没空,你帮我面试一下他。”Alex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夏瑶看看Alex,看看陈清,感觉一头雾水。
“宇是让我直接来上班的。没说要面试。”陈清淡淡地说。
“我是这儿的部门经理,所以你归我管。再说了,面试是必须的,这份工作,说不定你这位大学教授还做不了呢。”Alex嘲讽道。
“别废话。面试。”陈清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他经过夏瑶身边的时候,她屏住了呼吸。但是陈清身上熟悉的气味,还是包围了她所有感官,一时之间竟不能思考。直到陈清走出门,她才回过神来,转身跟上去。
两人随即走到隔壁的空会议室,面对面坐下。夏瑶努力作出职业性的微笑,让理性恢复工作状态。
面试结束后,两人长久地注视着对方。但是谁也没开口打破沉默。夏瑶心里的刺开始隐隐作痛,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就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客套而自然,但事实证明,不可能。有时她对自己感到失望,到底放不下什么呢?为什么过去了那么久,见到这个人,心里还是会有波动,会愤恨,无奈,赌气,想要靠近却禁止自己伸出手去。她越是去回想,就越是被困在过去里,她越是要挣扎,就越是在泥潭里陷得更深。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跟他,不可能了。夏瑶努力在心中给自己催眠,只有这样,才能够坚强地往前看。理智可以保护自己,感性泛滥就会自我毁灭。她非常明白。
陈清的手机开始震动。他起身去窗前接听。夏瑶好像舒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你下课了吗?”夏瑶从椅子上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
“呆在宿舍里,哪都别去,我一会过来接你,乖。”
真是温柔又宠溺的语气啊。夏瑶禁不住苦笑,身体坐直了,心却沉了下去。
陈清挂掉电话,转过身来,发现夏瑶在看着自己。
“谁呀?”夏瑶问。
“是谁,跟你有关系吗?”他不冷不热地说道。
没有一丝防备,他的言辞笔直地穿透了她的心脏。夏瑶感到胸口一阵钝痛,脸上的表情就僵在那里,哑口无言。
陈清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他走到夏瑶身边,像是要做一些弥补,语气缓和了不少:“夏瑶,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事情办完啦,我走了,陈先生请自便。”夏瑶倏地站了起来,朝他咧开嘴一笑。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分明比哭还难看。
目送着夏瑶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身影,陈清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但他并没有在情绪里沉浸太久,几分钟后就走出了公司。因为,现在有个女孩,比夏瑶,更需要他。
在车上,他再次打了林予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靠!”陈清用力地将拳头砸向方向盘,把手机摔在一边,猛踩油门,向学校驶去。他的心狂跳着。
此时,在宿舍区的铁门外,林予正被一个男人拉扯着。
“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林予声嘶力竭地朝男人吼道。
“你就那样消失了,又算什么。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去问你妈,我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你以为我一次又一次来S市是为了谁?我一次次换新号码又被你拉黑,我是图什么?”
“杨枫,够了,到此为止吧。不然我会报警。”林予瞪着他,眼睛里的恼怒,快要溢出来。
杨枫。是的,他又回来了。
林予拉黑了杨枫的所有联系方式,然而,在分手后,他依然不时会打电话来,或是换一个号码打过来,半夜发信息sao扰。林予有一次不小心接到了他的电话,当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她整个人都蒙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就俯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我回来了。
浑身涌过一阵电流。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