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这件事已经与占有欲和爱没有关系了。我接受世上除我外还有许多人发现舒虞的好,就像富士山不能凭爱意私有。但这个女人不爱舒虞,她不爱我的珍宝我的小天鹅,还欲意摧毁他,她就是卑劣的罪犯,在爱意殿堂的卢浮宫纵火,所有曾为艺术痴迷的世人都会痛心。
而我呢,眼睁睁在火海外看着我的珍宝一点点泯灭。
我要崩溃了。
我成了疯子,可怕的疯子,比不上优雅的汉尼拔,我只能做哥谭的小丑。我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我希望我的手是电锯或者钳刀,她的罪恶就在我手中斩断。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看我这个蛮徒的目光有些恐惧,又不停地看被我拦在身后的舒虞。
“……你是谁?快松手!”
我语速飞快,审判她的罪行:“女士,我是谁和你并没有太大关系,但凡任何一个人看到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暴,都会成为‘我’。还是你觉得,当一男一女和暴力扯上关系,大家都不问青红皂白觉得女性一定是受害者而可怜你?”
“无论你和舒虞是什么关系,你是恶意是好意、是教训是愤怒,你都在实施暴力。”
女人的脸色青青白白,她竟然也敢红眼眶,她配吗。我不允许她假惺惺地在舒虞面前掉眼泪。
我松了袖扣,把袖子往上翻折,对她说道。
“这里就有一个监控,如果你还想继续闹下去,我不介意报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就在这里两清,我打你一耳光。”
我笑了笑。
“打女人是很不齿,但暴力不会因为性别而有差别。”
她肯定在想,舒虞身边怎么会有我这种人,她攥着她的包包,哀求地看着我身后的舒虞。
“小虞……”
小天鹅小天鹅你千万不要心软,否则我怎么办?我会被嘲笑,会成为爱情里的卡西莫多,即便没有巴黎圣母院,我也会在这里死去。
舒虞握上了我的手,他说话了。
“你走吧。”
女人露出伤心的表情,我只能给予她rou体的伤痛,真正拥有审判她灵魂能力的只有舒虞。那便不是赶我走,女人才是丧家之犬。我胜利了。
小天鹅抬起头,顶着他黯淡的皇冠,依然可以高傲。
舒虞重复道:“你走吧,让司机接你回去。”
我希望这场让我愤怒又难过的闹剧早点结束,我强行放下了帷幕,拉着我的男主角从后台私奔出逃。
我们回到家,我把大门砰地关上,舒虞吓了一跳,随即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他的心疼给了门,我的心疼又都给了他。我泄气了,把买的菜置在玄关,小心翼翼地触摸他脸上的红印。
舒虞垂着眼睛,疏长的睫毛在我指尖栖息,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抚我,我更难过了,这是我的宝贝啊,怎么成了这样。
“小虞,我们去上药。”
我把小天鹅抱到沙发上,冲去小冰柜找冰块,又冲去药箱找纱布。我是不是应该煮一个鸡蛋。冷敷?热敷?到底是冷敷还是热敷!!!我觉得那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比起暴力,更多是一种羞辱感。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不放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好,是冰敷。
而那颗鸡蛋呢,在舒虞的掌心捧着。我看不惯,给小天鹅冰敷也要空出手来,把鸡蛋敲了剥壳。我的小朋友不开心了,眉毛皱成老翁翁。我就屈服了。
“小虞,吃嘛。”
我把蛋白递到他唇边。
“不想吃蛋黄。”
“我吃。”
小天鹅吃蛋白,我吃蛋黄,有点噎嗓子,舒虞就捂着嘴扇着翅膀、哧哧地嘲笑我,我张了张嘴,但噎得还说不出话,只好无奈地看着他。
他覆上我拿冰袋的手,我们俩的指尖都一块被冰封。
舒虞才笑完,眼里还有星星,配着他半边被灼烧的伤痕,美得让人心碎。可我不是伟大的艺术家,我不需要世上多一个断臂维纳斯,我不要舒虞拥有这样惊心动魄的残缺美和残忍美;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无趣又浅薄的商人,只想守财奴地拥有我完整的珍宝。
舒虞的手又来摸我,冰凉的水意落在我眼角。做爱时,小天鹅曾经在这里惩罚我的不专心,那现在呢。
“楼擎,你这里有一颗泪痣。”
是么。
我不太清楚。
舒虞温柔地、轻轻地勾起嘴角,他问我,问我的泪痣。
“你会流眼泪吗?”
“会为你流眼泪。”
我说下誓言。
万家灯火,万家炊烟,但我们在烧红了幕布的黄昏里做爱。楼上楼下邻居,他们亮灯,他们围桌吃饭,我和舒虞只有彼此,我们拥抱对方,在不开灯的黑暗里给予与索取。
黑色的沙发上,舒虞是唯一光裸的白。他褪下裤子,朝我张开双腿,我便向他下跪,乞求他舍予我yIn荡的爱。他给了我,我俯身去尝,品出啧啧的水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