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又吐血了。”感觉自己从睡梦中被人摇醒,迷茫的看着雕花木床,摇摇头,罢了,还在梦中,复又倒下。
“夫人,夫人,快醒醒,老爷他好像快不行了。”床边的人还在拼命摇晃着自己。这梦境如此真实,就去看看这个梦里的老爷吧。一起身,脑袋撞在床栏,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抱着脑袋坐在床边,这梦境太真实了吧,疼痛感都如此真实。床边的小丫头忙过来扶我坐好。她的手柔软而温暖,触感真实。
不对,这不是梦。脑中一片混沌,迷迷糊糊记得高架上有辆装满货物的大货车向我的小白车冲来,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的灵魂出现在另一个空间了。
“夫人,你还好吗?”小丫头担心的看着我。
“无妨。”抱着脑袋随她来到隔壁房中。
一个羸弱的男人斜靠在一张类似的床头,胸口大力的起伏着,见我进来,一惊,忽然又伏下身子大力的咳嗽,这咳嗽持续了很久,我觉得他都快把心脏咳出来了,另一手拿手绢捂住嘴,却没挡住,一张口,结结实实吐出一大口血。才反应过来,过去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转身对丫鬟吩咐,“还不快请大夫。”
“秦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边端过温水给他漱口,找手帕擦嘴,末了,垫高枕头扶他躺好。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男人,脸色惨白如纸,唇却殷红的吓人,一双眼睛透露着几分无力,欣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身材修长但骨瘦如柴,想是痛苦万分,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一头乌黑的长发胡乱散在枕头上,衬托的整个人更加柔弱。
“衣衣你来了。”挣扎着拉着我的手,眼中透出几分恐惧又带着几分期许。
一下子明白,他怕我,为何?
替他掖好被角,低声问:“很难受?”
“无妨,老样子。”
正说着,一把山羊胡须纯白的老者进来,娴熟的把脉,翻看他的眼白,叮嘱再将枕头垫高,一屋子锦衣华服的丫鬟们忙不迭的去找枕头。
“衣衣,我们屋外说话。”老者略一躬身示意。
“秦先生他如何了?”我不知此地礼节,并未施礼,看到我眼中的焦虑,老者也未放在心上。
“拖一日是一日吧。”
“他什么病?”
“你不知道?”秦先生诧异的看着我。
“我应该知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
“这毒,是你亲自下的。”
“啊?”怎么回事?我差点惊异的跳起来,一醒来就是谋杀亲夫,所有人却都视若无睹,这什么世道,潘金莲都可以堂而皇之毒杀夫君?
“秦先生,借一步说话。”我将老者拖到角落里,“我有一事告知并请帮忙隐瞒。”
“你说。”
“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那不是一觉醒来,莫染中毒后,你后悔了,去雪山寻找冰草替他解毒,坠下山崖,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但是手里握着一株冰草。估算你约莫会在近日醒来,我嘱果儿只试着让人叫你,果然醒了。”
“既是找到了冰草,那他是不是有救了?”眼中闪过欣喜。
“并不。”
“为何?”
“看你沉睡不醒,莫染将那株冰草悉数给你煎服了。当时你性命攸关,千年冰草,可起死回生,在你跟他之间,他选择了你。”
“他为何这么傻?”
“他说一切皆因他而起,何苦搭上你一条命。”
“那他可还有救?”一醒来就是这样百转千回的故事,心中不由感慨,想到那名为莫染男子的绝世容颜,心中又不由窃喜,穿越时空,何其幸运,居然拥有如此尤物。
“也许老朽可有勉力一试,只是莫染不同意,因为需要衣衣你吃点苦头。”
“请讲。”
“我需要取您的血做药引,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恐你身体吃不消。”
“无妨,既是我欠他的,就该我来还。请即刻准备,我愿意。”
屋中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忙闯进去,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安抚,漱口,扶他躺下,转头对跟进来的秦老头道:“可有办法暂时缓解他的咳嗽?”
“是,老朽这就去开方子,刚刚我们说的,我也去准备。”
床头一方青色手帕,绣着一支翠竹,毫不在意取过来拭去他唇边的血迹。
“不要用它。”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动作更快。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