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刑穆笑笑,伸手揉了一把韶芍的头发,道:“被人爱着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呢?
“你会喜欢我吗?我们都结婚了。”
他没有答话。
或许会吧,他说韶芍身上有她的影子。
求而不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像拿着钝刀缓慢地自我凌迟。
那如果爱情转移呢?我来爱你,韶芍,你也会爱我吗?
刑穆对她说了什么,说了很多话,韶芍已经不记得了。
他们在海边迎风而立,看了很久会发光的潮汐。刑穆兴致起来了,把她背起来转了两圈,海风把笑声吹得很远。
两个重叠的身影,只留下一串大号的脚印,在夜晚的沙滩上泛着微弱的光亮。
那天他们一直在海边的星河里,躺在浅滩上,衣服全被打湿了。韶芍第一次离星星那么近。
星星的味道,是咸腥的海水味,还有男人温热的鼻息。
收回思绪,韶芍握着那个宽大的运动裤,目光不知不觉在浴室的门上停留了很久。
她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刑穆,你的爱情转移成功了吗?”——
浴室的门打开了,男人穿着睡袍走了出来,修长的身形被裹在衣料下面。
是个略有风骚的绸质睡袍,衣领大开,露出来坚挺的肌肉。
韶芍瞥了一眼,鄙夷地撇撇嘴。
这个睡袍倒是和他本人的气质挺相符。
“我也要去洗澡。”韶芍从床边上跳起来,正准备往浴室那处走,却被男人扯着胳膊又拽了回来。
“你腿上有伤,碰不了水。”刑穆单手擦着头发,一把把韶芍丢到床边上。
他看了一眼女人腿上肥大的运动短裤,没有说话。
“我出了一身汗,不洗澡会臭的,而且胶在身上很难受!”
女人细长的双腿在空荡荡的裤腿里乱晃,她站起来,执着地要往浴室走,又被一把推了回来。
“开空调,气温凉了就不难受了。”
刑穆没再看她,起身拿了医疗箱,又走回来,坐在床边上,道:“腿翘起来,我给你上药。”
床垫很软,男人一坐下就陷进去了,韶芍的身体微微往他那处滑。
“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韶芍虚情假意地摆摆手,把腿翘了上去。
刑穆看了看自己膝盖上的瘦腿,面无表情地把她推了下去:“那你自己来。”
韶芍:“?”
“晚上我睡哪儿?”
药水涂在伤口上,清凉中带着疼,韶芍呲牙倒吸气,手掌做蒲扇,不断地在伤口上扇风。
刑穆盖上的药水瓶盖,把女人的腿从膝盖上抬下去,起身放好了医疗箱,道:“你想睡哪儿?我这儿没侧卧,沙发和床自己选。”
“绅士一点,就不能你睡沙发么?”
刑穆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我记得这是我家。”
韶芍蜷腿坐着,看着男人占了大半个床位,咬咬牙爬了过去:“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吗?婚后财产是要有我一份的!”
“怎么?”刑穆偏了头看她:“你想和我打官司?”
韶芍失语,冷着脸盯了他两秒,转身把被子全裹在身上,磨蹭到床边上,把自己卷成毛毛虫。
“你不能全占完,”刑穆扯扯韶芍的毛毛虫皮,道:“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
韶芍从被子卷里探出来半张脸看他,扭了扭身子,从身下扯出来一小截被子,丢过去:“分给你!”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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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穆瞥了一眼那截被子,也就只能盖住一条胳膊的宽度。
“怎么?”韶芍冷哼,七分得意三分笑地看他,道:“你能占大半张床,我就不能占大半条被子吗?”
男人挑了挑眉,闭上眼躺回床中央:“随你吧。”
女人见他没了下一步动作,自觉无趣,冷哼一声,赌气翻了个身也准备睡觉。
但是她忘记自己已经在床边上了。
之后刑穆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他睁开眼,听着韶芍不小心掉下床的惨叫,目光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手指压住太阳穴缓缓揉着,失声轻笑。
“你啊……”
叹了口气,男人还是起身,把摔在地上的大毛毛虫抱回了床上。
房间关了灯,耳边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刑穆的胳膊压在韶芍身上,两个人都是侧着睡,韶芍的被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胸脯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
“刑穆。”
韶芍扭了扭头,别着脑袋往回看:“要是我早认识你几年,我们会不会就真的在一起了呢?”
男人的呼吸变轻了,手掌把她仰起的脸掰回去,道:“那要早许多年,将近二十年,你那会儿还在上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