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最为虔诚的祈祷。”
埃尔森依然认为他太惺惺作态,但实际上那没有影响。薄上衣勾勒出的健壮身躯对年轻的女孩儿来说过于完美了,再搭上浅浅温柔的笑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快靠近我、被我拥进怀里”的气息。
“如果我是牧师,一定会为你献出我的信仰。”
不过同为男性的埃尔森,还是觉得他不说话效果更好。
“你们魔法师的审美肯定有问题。”翡涅纳抱怨道。
木讷质朴的魔法师难得如此开怀地笑出声来。
自康提怒气冲冲扔下一句“你认为我会被这种甜言蜜语所迷惑吗?”离开后,他就没停下来。
翡涅纳承认他有些直接粗暴、也没用到魅惑的力量,但在他的认知中,女性是不会对他有这种反应的。
“您认输了吗?”
翡涅纳想也没想:“开什么玩笑!”
任他如何愁思苦想也是想不明白的,埃尔森没再出声,飘入的口琴声再次灌满了狭小的帐篷空间,埃尔森开口问道:“您不是安历艾拉本地人吧?”
“嗯,不是。”
“那您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没印象。”
“《瓦洁多》。”
翡涅纳“噢”了一声。它是安历艾拉最长的河流,孕育了安历艾拉无数人民与土地,同时也是这次袭击了安历艾拉的水妖的运输者。
“您不了解康提……”埃尔森笑着说:“她非常谨慎,文书相关的记录都会让她来写。”
他拿起那卷纸,把其中写得整齐的几行字指给翡涅纳看。
“这里写的是酸性虫液。而她刚进来时对我说的是蛞蝓粘液,您记得吗?”
“嗯……”翡涅纳沉思地摸起下巴,随后一副懊恼模样:“还真没料到,我还是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看来是我输了。”
翡涅纳拍他的肩,“你只是选错了对手。”
埃尔森跟他相处之后,学会了不把他真真假假的话全放进心里,他转念便随口帮学妹问起:“您对康提怎么想?”
“太嫩了,长长再来吧。”翡涅纳的回绝半秒也没经过脑子。
说起来他也很是纳闷,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的类型是熟女,更没偏好过比自己年长的,现在看到这些年轻活泼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却总感到有那么些不对。
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少女在以往是正合他口味的,就说几个月前的萨娜,他当时也没觉得她太嫩啊?
怎么想都只能将这归咎于跟艾尔妲的那一夜产生的心理阴影了……他脑中飞快出现她双鬓汗湿喘着气的柔弱模样,刚吞下的水“噗”地呛进喉咙里。
“咳、咳咳咳——!!”
一旁的魔法师见他狼狈得如此反常,脸色异样……该说是阴沉还是古怪?总之十分糟糕,奇道:“怎么了?”
“……啧。”
他好像心情极差,面上不知是阴是晴,连声音也干燥了几分,半声不吭地靠了回去。
寂静长河的调子奏完,口琴的曲调忽地一转,变得清脆活跃起来。欢快的节奏,一个接一个的短音,像数串铃铛接连不断地被拉响。
这首翡涅纳听过,是家喻户晓的童谣。
“《风铃夜响》。”他低声喃喃。
埃尔森不是多话的人,翡涅纳不搭话,他乐得清静一个人看起书来。不过只看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不由得被翡涅纳吸引了目光。
自从成为一名魔法师,他便很少发现会有东西比书更有趣,而现在他发现了一个。
一脸恍惚的翡涅纳被他盯到那首《风铃夜响》奏完了才回过神来,埃尔森郑重地叫他的名字:“格拉维塔。”
“……啊。啊?”
“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你的表情……”
“什么?”
“唔……”埃尔森垂头思考,简洁而又干脆地吐出两个词。
“温情脉脉,怅然若失。”
“真、真的?”翡涅纳显然难以置信。
“莫非被夺心魔控制了?”
“不会吧?”翡涅纳没有听进他的话,小声自言自语:“我有那么想她?”
然后他又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只见青年皱着眉头嘟囔:
“这才几天?”“为什么?”“至于吗?”“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