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小小的乌龙并没有引起什么尴尬,她平复下心情,将精神集中
“沿着你们留下的痕迹,赶上时,发现你正被那位女性带往某个地方。”
她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了不少体能,但一般程度的治愈也许能行……再加上“那个”的话,说不定他的伤能加快痊愈。问题是之后的赶路会很费力,如果塔兰缇亚能抱着她行路就好办了。
治愈的法术跟魔法不同,它属于神术的范畴,所使用的虽不是魔法的那一套系统,但有些大同小异。简单来说,它祈求的是自身所信仰之神的力量,所以施放它需要的不是魔法力,但体力是必需的。
她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把药水全都倒了上去,但是在倒完之后变得更难过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塔兰缇亚稍一思索,委婉说道:“……你还是保存体力更好。”
似乎是为了分散疼痛感,塔兰缇亚开始说话。
艾尔妲西亚小心地把所剩不多的药水均匀地涂到他的伤口上,听到他的声音怪异,于是瞄了一眼他的脸,结果居然看见他满头大汗。
调剂好的药水或神术那样作用神速。他在来找艾尔妲西亚之前稍微洗了洗,然后止住血、让它短时间内不要产生疼痛令自己分神,就已经是极限了。
但看起来那效用也快要结束了。
——他半裸地抱着艾尔妲西亚,看着她呆滞的表情,脑子里想着这种东西。
而对方……
大概是差点让她身陷险境而觉得理亏吧……他重重地吐了口气,艾尔妲西亚赶紧去看他的伤口。好在它开始愈合了,只是过程缓慢,估计到明天之前都无法完全恢复,而这伤口在愈合之前必定非同寻常地煎熬。
“……嗯、……”
塔兰缇亚恍然大悟,啪地松开手。
她的肩胛骨相当小,像是羊的腿骨,虽说用胡椒和茴香熏烤的很好吃,但是以前在盖兰的冰天雪地里吃过一次的、加入了肉桂跟羊奶一起熬煮的热腾腾的肉汤才是最棒的美味啊。
“……一会儿赶路时。”
同时她也在埋怨塔兰缇亚,她现在没有力气施放治疗的神术,从一开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药留给他这件事。他虽没有骗自己,却让自己看到他这么痛苦的模样什么也做不了。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
说起来奇怪,在被塔兰缇亚注视着说那种话时,她的身体明明羞赧无比、自行作出了反应。但真的被他抱住时,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对于自己的身体是依据什么来作出反应,她捉摸不透,她只知道塔兰缇亚的怀抱令她十分安心。
“直觉告诉我……还不能出现,所以一直跟到了这里。”
“那只鸟难缠……在它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
“是那只……鸟?”
她注视塔兰缇亚近在咫尺的脸,他微微低着头,细细的眉毛中间皱成了三条竖线,豆大的汗滴往下落,连眼前的自己都顾虑不上、轻轻喘息着。
她正在心中盘算着,没想到塔兰缇亚冷不丁地伸出右臂,圈住她的肩膀,她本来就坐在他腿间,轻轻一带就被他拥入了怀中。
“我有办法,如果一会儿能抱着我的话……”
我们必须上路了。这种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因此塔兰缇亚只是看了看她,她犹豫了片刻,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望着他的双眼坚定地说:“我来帮您治疗。”
“没事。”塔兰缇亚柔声安慰道。
“嗯……她告诉我还有一个俘虏在这里……”
她呆呆地望着塔兰缇亚,心里有些怨恨自己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的伤,不然那一瓶药一定能让他的伤口愈合。
“…………”
一向游刃有余、对万事不行于色的塔兰缇亚,竟然表现出了这样明显的疼痛,她的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
毕竟造成这一切的也有她的份。
“这样吗?”塔兰缇亚轻声问道。
“不行!”艾尔妲西亚按住了他想要穿上衣服的手,拔高了音量叫道。
“啊。”
艾尔妲西亚趴在他裸露的胸前,双手反射性地撑在他的腹部上,她的下巴贴在他的锁骨中间,惊讶地望着他,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他却在这时候说:“差不多该去追那两人了。”
塔兰缇亚的行动并不具有太多复杂性,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随性而为、跟随直觉行事,因此他也从来不会对其他人述说自己的行动过程和理由,就连翡涅纳也没有说过——虽然对方有时会怒吼着问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