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俭将视线极快地掠过,眸色深了几许,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提到晋骁的眉目间。
晋骁向他们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气氛会变得有些奇怪。
“晋骁,喝粥。”
明俭将手中提着的清粥拿出,放到床边的柜上。
晋骁没有胃口,他现在还有些发烧,脸颊上烧出两团坨红,从浅麦的肤色上透出,有种奇异的脆弱感,眼眸水水的,眼角红艳,泛着白色的唇瓣有些干燥脱皮,难得生一次病,无人想到平日里那般高壮的男人也会有这样弱气可口的时候。
之前长久的休息并没有让晋骁好多少,坐了一会后又有些气促,他靠在床上,没什么力气地笑了笑,婉拒道:“谢了,我现在还不饿,过会儿再喝。”
车津楚之前听了医生的医嘱,知道晋骁现在是必须减少进食的阶段,更别说晋骁现在这惨样明俭要负起码百分之八十的责任,面对他这看似关心实则漫不经心的举动,车津楚心火陡然烧得更旺,光是压抑住自己想殴打他的欲望都有些费劲。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压抑着恶劣,但顾忌着晋骁,还是在努力维持表面的和气:“让你请假,你不在学校,既然在校外,到现在才来,怎么,有闲心了?”
车津楚到底还是看不惯明俭那虚伪样,明明不是真的关心晋骁,却总是伪装得太好。
而明俭,问他问题的明明是挡在他身前的车津楚,他却只看着晋骁,收敛了高傲,面露抱歉之意,“一直忙到刚才,现在才抽出时间来医院。”
晋骁不明白他们之间那怪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心里的疑惑愈来愈深,之前虽然交流不多,但至少还是能好好相处,也不见有什么纠纷。
怎么地,就一个周末的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竟变成如此情况?
他伸出手,拉了拉车津楚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带有安抚之意,“阿楚,我不就感冒么,明俭他有事情要忙,没时间来也没关系,你先坐下来,好好说话。”
车津楚一被晋骁拉上了手,就像是拴上了镣铐的恶狼,攻击力一下便弱了下去,他勉强收敛起面上的狠色,顺着他牵拉的力道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狠狠地盯了明俭一眼,显然是已经对他极为不满了。
明俭垂了下眸,看着他们亲昵地牵在一起的双手,细微地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很不爽的感觉。
他抬眼,终于看向了车津楚,眉目间带着不自知的郁气,嘴角拉出一个微笑,“不是要聊聊吗,现在吧。”
车津楚受了挑衅,面色骤然一Yin,他再次站起了身,回头和晋骁露出个笑,“骁哥,我有点事要去和明俭谈谈。”
晋骁慢慢地松开了手,他左右看了看两人,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将晋骁安置好,车津楚和明俭走出病房,将晋骁注视的目光关在了房中。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到无人经过的楼梯间。
楼梯口通风差,陈朽的空气蔓延了整个空间,车津楚二话不说,直接抡起了拳头往明俭的面部砸去。
明俭反应极快,或者说,他早就有所准备,在半路及时地拦截了车津楚拉出了破空声的坚硬拳头,却被那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道给砸得不得不后退了两步,直到大部分的力道卸去才停下,但直接接触到的掌心,还是承受了来自车津楚积怨已久、最凶狠的力量。
明俭忍下即将出口的痛哼,同时也被车津楚这一拳给砸出了火气。明明他不是这般易怒的人,明明现在更好的措施是让车津楚发泄几拳,再和他摆明利弊心平气和地闲聊。
但是,明俭突然不想去做出那个最优选择,要打,就好好打一架!
明俭没有察觉到,他这股莫名而起的火气,或许,可能还与在察觉到晋骁看向车津楚时与众不同的眼神有关。
明俭许久没有打过架了,在他越来越会去运用规则和人心之后,但他记性好,身体也还有着肌rou记忆。
他往后退了几步,缓冲了车津楚竭尽全力砸来的力道,趁着车津楚还没有砸出第二拳,当机立断弯起了手臂,手肘对准车津楚的肩膀,不留余力地重重挥出了一计肘击。
车津楚暂时落了下风,肩膀一麻,半边身体都失去了力气,明俭虽然成绩极其优异,但他可不是那些只知道埋头学习的白斩鸡,经久的锻炼之下,力气也不弱。
车津楚也不是普通人,他逼近变态的体质让他迅速地恢复了过来,接着迅速地朝明俭挥出了第二拳猛击。
明俭再避不开,他隐隐地痛哼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一拳的力气比方才还要巨大,还以为,之前便已经是他的极限。
车津楚这人……
明俭眯了眯眸子。
当下来不及让他思考太多,在他被这一拳打得停滞了的一瞬,车津楚又举起了拳头朝他提步而来。
明俭放下思虑,迅速应对。
两人缠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