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时候我应该回家陪张可盈的,但心血来潮,我忽然想等母亲下课,一起吃过饭再走,于是本来朝向校门口迈去的脚步一转,向着高三的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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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四层楼,我猫着腰经过几个教室,来到了母亲的课室前。虽说教室这玩意儿大同小异,可看到高三的教室内设还是有点新奇感。
母亲正在讲课,让我熟稔无比的动听声音回荡在室内,讲台下的学生则是目不转睛地望向母亲。母亲的上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羊毛针织衫,下面则是过膝裙,还套着保暖
的丝袜,整个人看上去温柔贤淑又带一点慵懒的感觉,就好像能融化积雪的阳光一般,让我看得不禁有些入迷。
母亲正指点着大屏幕悉心讲授着易错的点,也就在这时,她的余光扫到了我。在上课期间还在走廊上晃悠的我实在是太过显眼,母亲不经意的一个转头却与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霎时间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看着母亲难得露出的这种小鹿受惊的模样,我也是在心里大呼满足,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微笑。而母亲则是朝我使了使眼色,一副焦急的模样。不用说,她的意思自然是让我回去,我也不敢在走廊上多耽搁,一个是怕耽误了母亲上课被她骂一顿,另一个也是怕一会儿负责纪律的老师来走廊上抓我过去盘问,所以我伸出食指朝着自己的胸口点了点,又向着母亲摇了摇,随后夸张地比了个“我等你”的口型,母亲瞬间领悟到了我的意思,不过没回应,反倒是甩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继续讲起课来。
我走到斜对角的楼梯间,隔得稍远一些欣赏母亲上课的模样。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认真的模样最为迷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看到母亲全身心地投入在讲课之中,表情时而开朗时而紧蹙,那种充满自信成竹在胸的模样,实在是让我如同坠落一般深陷了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假期过的还算顺心,母亲现在倒是没有那种好似被什么追逐般发条上紧的感觉了,也正因为此,才让课堂上的她真正地展现出自己的魅力来。
对我来说意义更为非凡的是,母亲现在的模样,真的比先前要年轻了许多,再和为我们代课的那个老班主任作比较,两人真是天差地别。完全看不出母亲和她之间只相差了十来岁。
不一会,下课铃声响起,母亲给授课内吞收了个尾,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教案和课本,又为学生布置了习题,随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哒哒哒地来到我面前,表情中惊讶又带点幽怨,问道:“怎么还不回家?”
我交叉双手往后脑一撑,笑着说:“难得看到老婆在上课,当然要好好听课了。”
听到我的话,母亲连忙环顾四周,这时刚刚下课,有的班甚至还在拖堂,所以走廊上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有我和母亲而已,也正因如此,我才会说出如此危险的话来。母亲确认了一遍周围没有第二个人在听,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声说:“你要死啊?这么大胆。”
母亲正准备埋怨两句,却忽然感觉到一种敏感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她看到儿子不知何时牵起了自己的手,手指更是不安分地在自己
的手心处撩拨,指尖轻柔地刮弄着手心处,奇妙的感觉在自己的手上有如露珠般滚动,吓得母亲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立即把手抽了回去。
“你赶快回家。我还有课要上呢,别在这添乱。”
“没事儿,我等你下课嘛。”我一副吃定了母亲的样子赖上了她,见我这么纠缠的母亲也没办法,叹了口气,率先往办公室去了,我紧跟在后面。母亲的办公室不像那种好几个老师大杂烩的大房间,只有母亲和另一两位老师在这里办公,而现在别的老师也不在,室内只有我和母亲两人。
和母亲两个人在她的办公室,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我倒是经常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初中的时候是因为和李晓菲的事情老被叫去谈话,到了高中则是张可盈总利用职务之便把我叫过去行不轨之事,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倒不会像一般学生有那种唯恐避之不及的畏惧。
母亲干练地在桌边翻找着课本和卷子,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往手里的文件夹中一塞,这屁股还没坐热,又站了起来。
“我还要去上课,你在这里做好,别乱跑。”
母亲瞪了我一眼,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大概是在责怪我突然搞这出让她猝不及防。我则是心安理得又理直气壮,毕竟和母亲的相处中,我多半时候都是靠着厚脸皮才撬动母亲的防线的。就这样吩咐了我一句,母亲又匆匆出门了,这一回是去另一个班备课。
我坐在母亲的椅子上,随着母亲的离去,一切都安静下来,我望向窗外,外面的小径上半个人影也不见,只有草与树孤零零地凑在一起。视线拉回母亲的桌子上,各种各样的书与文件夹分门别类堆叠着,虽然多,但是并不杂乱。光看这张办公桌上这大量的资料,就能体会到母亲的用心,并不是每个老师都会在课后付出精力去深研的,很多人想的只是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