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正在应酬的月沾衣,正维持着笑僵了的脸蛋,与群臣互相恭维着,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一片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但其实内心却在埋怨着,母皇你离席了怎么不叫上我啊!
忽有一个年轻的嬷嬷,说是女皇有请,月沾衣如蒙大赦,暗道母皇果然仗义,巴不得赶紧离开。
她认得这人,前阵子已净过身了,因聪明伶俐,被陈婆婆赏识,现在已经是陈婆婆的干女儿了:“小陈子,不知母皇找本殿下,有何事呀?”
小陈子笑呵呵地拱手作礼:“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那事了。”
月沾衣来凤朝殿见了母皇,母皇大手一挥,便有宫人捧上杯盏,请她饮酒。
“沾衣,今儿个是你和清欢的大喜日子,母皇没准备什么特殊的,”她目光和蔼地看着初长成人的闺女,对她寄予了无限的期望,“这杯苦栀子酒,是母皇特意叫人为你配置的,妻夫礼仪既成,你们此后结为同心,进退一体,同甘共苦。”
那苏清欢虽下了药,但为了保险,女儿这边也要来点才行。
月沾衣听了,一面领旨谢恩,一面全部饮下。
说罢,她就离开了凤朝殿,在路上她琢磨着,母皇这心意虽好,可她和尚书之间本无感情,说起来这人本来就是害原身溺水的罪魁祸首,她怎会与尚书那个啥呢?
她翻来覆去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干脆与对方说开了,两人你干你的我过我的,今晚就分房住吧……脚下却仿佛踩着棉花,两腿无力发软,下身的热意一股股地往上涌来。
月沾衣咬住了下唇,不知这是母皇故意为之,还是有人怀恨要害了她,她眼尖瞅见附近正好有个灌木丛,这里离汐月宫也不大远了,便果断手往乌漆嘛黑的某处一指,咬定看见了刺客意欲暗杀母皇,趁他们疑神疑鬼不知如何时,扑翻身往草丛中一滚。
小陈子咬了咬牙,她分明瞅见二皇女去哪了,却不管不顾扯着嗓门大喊大叫:“我也看见了!就在那边!还愣着干什么!有贼人要谋害皇上啦!”
月沾衣没想到她会帮自己,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接住着黑暗和建筑的掩映,抄小路回到了汐月宫。
“殿下,你怎么了?”尽欢看她面色chao红,喘息带热,吓了一跳。
“没时间解释了……”月沾衣忍耐不住,全身上下热得像个火炉,她抱住对方的身体,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扯尽欢的衣衫,舌头开始舔他白嫩的脖颈,“欢欢我好热啊,给我,给我,让我凉快一点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阵兵荒马乱后,苏清欢被锁到了喜房中,两个小侍在门外看着,他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暧昧悄然爬上他的眉梢眼角:“小九儿,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宴会上吃得开心吗?酒酿丸子好吃吗?其他碍事的都滚了,我的身子也洗干净了,不如我们……”
没有人回答他,屋内的气氛逐渐焦灼。
苏清欢轻轻笑了,但也不免有些无奈:“小九儿,是害羞了?你知道我虽看不见你,我和你之间有感应的。”
他仿佛看到小九儿怕他发现,躲在角落里屏气敛息的阔爱样子。
“再说了,你离我也超不过三米,”他悠悠然地站起身,金花八宝龙冠略歪了些,他不禁出手扶了下,这玩意儿忒重些个,他也真是玩不转,“我若略略走远些,你可不就对我投怀送抱了?”
面对他的威胁,某人保持着隐形的状态,咬牙切齿。
“可我并没有那么做不是么?”苏清欢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侧头将龙冠上缀的两株并蒂莲摘下,“不还是因我知恩图报,念着你换酒之恩么,嗯?想也知道那酒中肯定有玄机,那女皇不知往其中下了什么东西,大抵也逃不出春药一类的……”
“想到有你与我相处一室,”他轻轻捧着并蒂莲,用手指逗弄它们的花蕊,“我反倒觉得可惜了,若我真中了药,想必小九儿定会奋不顾身地为我解毒吧?”
看他颇为自恋地自言自语,某人轻轻呸了一声:若你、若你真中了春毒,我、我才不会管你,就任你自生自灭好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有人扑通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门锁咔嚓一声拧开,一个人红衣如火,笑颜如画,声音中不无幸灾乐祸:“我倒来看看,咱尚书大人是不是发财了?”
澜夜从窗户中轻巧地落下,闻言疑惑道:“怎么就发财了?”
殷无邪就抿嘴儿笑:“那还不简单,春宵一夜值千金啊,这一晚上过去,咱尚书大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苏清欢气闷地看着他俩,觉得他俩甚是碍眼:“你俩咋来了?”
“我们不来,”殷无邪上上下下地瞅了他一眼,发现他那身缂金丝的喜服还挺好看,“任你与二殿下汉水波浪远、巫山云雨飞吗?”
“某只是觉得,你们换了酒就没你们的事了,况且换酒还是小九儿做的,你们这群人是废物么?”苏清欢微微一哂。
“小九儿?”殷无邪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