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余星野和爷爷nainai一起在厨房吃年夜饭,桌上难得地摆满了六盘菜。余nainai乐呵呵地夹起蛋饺子放进余爷爷碗里:“老头子尝尝,这是阿星包的,可好吃了!”
余爷爷抖着胡子笑:“我孙女包的饺子,不用尝都知道好吃!”
余星野对两个老人的无条件吹捧早已习惯,扬起嘴角笑了笑,一边帮他们夹菜一边温声嘱咐着多吃点。
余爷爷是镇上中学退休的老教师,年轻的时候啥都教过,但最爱语文,尤其是李杜的诗,时不时就要触景生情抒发上那么一首,余星野的名字就是他从老杜的诗里取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宏阔大气有意境,我孙女一定当得起!”余爷爷这么说。
余nainai年轻时在纺织厂当过女工,后来跟了余爷爷,就在校门口开了个早点摊,既满足余爷爷的口腹之欲,又赚点钱补贴家用。
直到余星野出生后,老两口担负起了照顾她的任务,余nainai才不再出摊,倒叫常去光顾的学生们惋惜不已,有几个余爷爷的学生还跟着他回家蹭了好几顿饭,烦得余爷爷吹胡子瞪眼,直嚷嚷着要给他们加作业。
饭后,余nainai还想收拾餐桌,被余星野赶去和余爷爷一起看春晚,没一会儿,老两口便津津有味地欣赏起小品来。
干完活,余星野陪爷爷nainai坐了一会儿,见他俩看得专注,于是起身溜回了房间。
“嘟……嘟……嘟……”
“喂,星野,除夕快乐!你吃完饭了吗?”
“嗯,吃过了,你呢?”
“我们家早就吃完啦!我在阳台看烟花呢!江边好像有烟花秀,可好看了!要不是外面太冷,我就出门了……”
……
年后,程亭玉跟爸妈去小姨家拜过年,便又开始家里蹲,等着其他亲戚上门拜访,日子可以说是无趣极了。
初六这天,程亭玉正在房里无聊地刷着微博,余星野的微信消息突然跳出来:
『星垂平野阔:程程,在家干嘛?』
没等程亭玉回复,那边又发过来一条:
『星垂平野阔:可以出来吗?』
程亭玉的心扑通一跳,“出来”?出去干嘛?想到一个可能,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飞快打字:
『橙橙橙:?!!!』
『橙橙橙: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余星野很快回复道:
『星垂平野阔:我刚出H市高铁站。』
『橙橙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橙橙橙:你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太惊喜了吧555!!!』
『星垂平野阔:爷爷nainai来这边的姨nainai家走亲戚,她家就住在H市隔壁不远,我陪了他们两天就过来了。』
『星垂平野阔:我正在打车去酒店,你能出来吗?』
『星垂平野阔:[定位]』
程亭玉激动地锤了两下床,欣喜若狂地打了个滚,然后迅速爬起来,边换衣服边回复:
『橙橙橙:等我!我马上来!!!』
程亭玉只花了五分钟不到就把自己拾掇好,喜上眉梢地冲出房门,对着客厅里看电视的程妈妈喊:“妈!我出门一趟,同学叫我出去玩,可能晚点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程妈妈听声回头,却只看见一个残影飞出门,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带起一阵寒风,她呆了一会儿,没好气地说:“这孩子怎么风风火火的,我啥都还没说呢就已经跑了,门也不好好关上。”
等程亭玉赶到酒店,按照余星野给的房间号进了电梯上楼,心还扑通扑通地没有缓过来,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日思夜念的余星野了,她就恨不得绑个火箭窜上去。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余星野打开门,就见程亭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小脸红扑扑的,鼻尖还沁着汗珠。她一边把人拉进门一边道:“瞧你这猴急样,我来都来了,难道还能跑不成?”
程亭玉可不管,她一把扑到余星野身上,蹭着脑袋撒娇:“我这不是思君心切吗?想你想你想你,想早点见到你。难道你不想我?嗯?”
“想,当然想,如果不是想你,我怎么会来呢?”余星野拖着已然变成自己身体挂件的程亭玉朝沙发走,抱着她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水:“喝口热水缓缓。”
程亭玉捧着杯子,一边喝水一边傻笑。
余星野摸摸她的头,无奈道:“光顾着笑,可别乐傻了呛着,我人就在这儿,你想干啥都行。”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