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坐在头等舱打打闹闹,回来的时候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说完全不想他那是骗人的,不过比起想的是那个人崎山更倾向于自己怀念的是那时的气氛。
也许是夕凪的催眠确实有点用处的原因,崎山已经感觉到自己与hiroC这个角色几乎完全脱节,并没有像每一次刚刚演完戏那样迷茫,完全不能从之前饰演的角色中出来,这一次脱离得如此顺利,倒让崎山感觉十分不适应。
人之初,性本贱,崎山在飞机上睡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始继续看电视剧。
夕凪的飞机是当地时间十点,比自己晚两个小时,罗马到伦敦大概只需要不到三个小时,崎山瞄了眼时间,那家伙大概已经下飞机了吧?
管他呢。
由于竹内从头到尾跟完了全程,崎山直接让他自行回家,而自己坐上公司派来的车。
全部折腾完毕躺在自家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崎山在深切的感受到时差害死人的同时也终于被疲倦层层包裹。
在国内片场的时候就是熬,到了国外就是耗,拼身体拼体力拼命,就看谁先倒,好在自己的身体十分争气,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导演拖进度,反而是在回国后……所有的多灾多难都毫不迟疑的把身体包裹。
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体沉重得要命,崎山还记得今天大概需要需找老大报个到,夕凪坂在自己去国外的这几天似乎也出了趟国解决点小麻烦,今早才能回来,所以今天得去找他一趟。
崎山自己有定闹钟,从浴室里边擦头发边出来的时候崎山打开窗向下看,刚好看到院子里竹内把宾利开出来在楼下等待。
……其实助理才是真?神人才对……
托夕凪的福,崎山这才想起来年底的时候唱片公司那边有固定live,这次去找夕凪坂也是要商定年底live相关的事儿。
也是在见到夕凪坂的一瞬间崎山才有一种设身处地的回家了感觉,远不是那天高皇帝远的国外,而是家,是现实,是兵荒马乱的生活。在国外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一天,感觉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歇一阵子?”这是夕凪坂见到崎山的第一句话。
“嗯。”
然后夕凪坂挥挥手赶人。
外面还有等待着的艺人与艺人助理,崎山礼貌的对他们笑笑,小新人一脸惊恐,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
天在旋转地在跳舞,命运就像一个驯兽师,握着鞭子噼里啪啦的抽出声响,眼前的景象都散发出模糊柔软的光晕,崎山奇怪的偏偏头,光晕划出长长的痕迹。
有人在说着什么,崎山根据对面的人的口型判断出这一点,但是耳朵里都是奇怪的音效,完全无法艰难的分辨出对方所说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下一秒整个世界归于黑暗。
崎山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醒了。
脑袋里的嗡鸣声已经消失不见,身体上的感觉是大病过后的酸懒,鼻前都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
崎山睁开眼。
“哦,你醒了。”竹内平淡的说。“是我的失职,并没有发现你在发烧,现在我们在医院,距离你昏迷已经过去了一天,现在是十月十四日中午,经纪人没有给你安排新的工作,让你好好养一下身体,医生说的大概意思是疲劳过度外加水土不服,没有什么大事,昏迷一天主要是因为给你的药物里添加了少许安眠的成分。还有什么疑问吗。”
电视剧里通常躺在病床上的人在醒过来的时候理论上应该有一大堆人哭哭啼啼的扑过来嘤嘤嘤,或者就算是想突出主角的孤独也会让隔壁床有一大堆人嘤嘤嘤,但是这是现实,没有安慰,没有水果,没有鲜花,单人病房里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木头助理,冷静的木头助理把所有自己应该知道的需要知道的必要知道的都完完整整的告诉自己,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废话。这就是自己的现实,孤单一个人躺在床上,又平淡又无助,全世界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难受的只有自己一人。
不是需要安慰需要糖果的小孩子,不能扑到妈妈怀里撒娇,也没有资格扑到妈妈怀里撒娇,从一开始就是孤身一人,一直到最后。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只要醒来了就可以,而且我也建议尽早出院,毕竟医院人多眼杂,《绯月》还正在宣传中,DGS工作室那边的宣传很少愿意用负面宣传,所以能越早离开医院越好,否则还要经纪人那边去压新闻。”
“……我知道了,这瓶输液结束后就收拾收拾回家吧。”
因为你玩了这个叫演员的游戏,所以你就必须在这个游戏的规矩下死磕,一直到你不再被需要,或者是世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