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快六年前的事了,陆宿从黑暗中醒来,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梦见这件事。他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才按亮了台灯,浑身略有些疲惫的披上外套进浴室里洗了一把脸,出来后就听到手机铃声在响。
来电显示告诉他打电话来的人是顾景玉,陆宿看到这个名字,心口一跳,快速的走过去拿起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他才“喂”了一声,对面语气不善的问道:“你在哪里?”
陆宿愣了一下,小声道:“我在家里啊。”
“骗鬼吧你,我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门,你到底去了哪里?”
陆宿打开了卧室的门往外走,随着电话里男人暴躁的声音的响起,他也听到了自己的门被踹出一声巨响,陆宿连忙打开了门,顾景玉的下一脚就差点踹到了他的身上,好歹才收住了,但脸上那股恼怒和不耐烦却还暴露的清清楚楚,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简直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陆宿将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伸手按了下外面的门铃,里面果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他道:“可能门铃坏了。”又低下头打开鞋柜,给顾景玉拿拖鞋。
高大的男人却径直走了进来,也不顾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的脚印,他依然摆出一副羞恼的样子,俊美到极致的脸上透着一股浓浓的不爽,坐在了沙发上的时候,恶声抱怨道:“就不会去修好吗?居然让我等了那么久,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突然又站了起来,冷笑道:“不会在屋里藏了人吧?”他真的往陆宿的卧室里走去,怒气冲冲的,仿佛捉jian一般,从卧室里看到里面的卫生间。
陆宿轻轻关上门,注意力已经放在地板上一连串的脚印上,等顾景玉无功而返的回来后,才问道:“外面是下雨了吗?”
顾景玉不回答,依然质问他:“为什么不修门铃?让我在外面等那么久!我按了快五分钟了!”
陆宿没看出他衣服上有什么水痕,收了目光,平静的解释道:“我不知道门铃坏了。”他看顾景玉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又道:“我这里除了你,也没人会来。”
顾景玉听到这句话,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又坐回了沙发上。陆宿拿着拖鞋蹲在他面前,道:“换鞋吧,换拖鞋舒服一点。”他当然不指望顾景玉会自己换,这个男人脾气太坏,特别是在他的面前,像是将所有性格里难应付的那一面都摆出来了,陆宿必须全部顺着他,才会让他心情好一点。男人脚上穿的是一双高档的白色球鞋,鞋子底下沾染了些泥土,右脚的前端大约是刚刚踹门踹的有些狠的缘故,都有些变形了。陆宿将鞋带解开,把他的鞋子脱下,换上轻便舒适的拖鞋套了上去,做完后,又给他倒了杯温开水,才去拿抹布擦地。
还没将地上的泥印子完全擦拭干净,陆宿突然被人从腰上一提,很快就被压倒在木制地板上。陆宿慌乱了一下,抬头看到脸色难看的顾景玉时,小声问道:“怎么了?”
顾景玉听到他的询问,脸色更难看了,“我大半夜跑到你这里来,就是看你擦地的?”
陆宿有些好笑,“你进来的时候要是换了鞋,我也不用在大半夜擦地了。”
顾景玉气的更狠了,“还是我的错了?”
看他一副气的额头青筋都要暴起的样子,陆宿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软和了一些,“让我先起来好不好?还有一点就擦干净了,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顾景玉瞪了他一眼,这才站了起来,他长得高,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站在这并不宽敞的房子里,更显得高大。陆宿见他进了浴室,连忙加快了速度打扫地上的泥印,等擦干净了,又将男人脏了的球鞋刷洗了一遍,弄完后,浴室里的水声恰好停了。
拉开抽屉,将润滑剂和安全套都拿出来摆在床头,又准备好了shi纸巾,将被子也重新铺好。陆宿自然知道顾景玉来这里的用意,除了做爱外也没别的事了。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又将外套脱掉,再去解睡衣的扣子。
顾景玉从不会给他脱衣服,或者说,在两个人的相处里,他总是被服务的那一方,而陆宿是“奉献”的那一方。这样的相处方式,也许跟两个人的性格有关系,又或者跟两个人关系的由来有关。
背对着男人将睡衣脱掉,陆宿那白皙的肌肤就裸露了出来。他的身体有些奇特,他是个罕见的双性人,生下来的时候身上就兼具男女两套器官,他的出生就是一个悲剧,父亲看到他不同寻常的体质后,立即疑心他母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和不可告人的过去,多方查证后,结果还真让他翻出一段往事。
原来他母亲在结婚之前,有过短暂的吸毒史,还跟多人发生过性关系,并且还有影片保存,又给人堕过胎。陆宿的父亲知晓这一切之后,怒不可遏,一定要离婚,而且还不愿意要这个新生的“怪物”。陆宿的母亲又哭又闹,还向她丈夫下跪乞求过,但都没换来丈夫的谅解。这场离婚戏码拉锯了三年多才算落下帷幕,结局就是夫妻两离婚,陆宿的父亲承担他最低限额的抚养费,陆宿跟了母亲。
她母亲从过去被拆穿之后Jing神就不太正常,离婚后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