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难得的周日,被高中作息荼毒的贺熙抵不住生物钟,不到七点就醒来。恰有些尿急,房里又是地暖,他便只穿着短袖和平角裤去卫生间。贺熙尚未睡醒,还一边走一边揉眼睛。
贺谦淳刚从房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贺熙的腿本来是羊脂玉似的嫩白,他又比旁人瘦些,这一幕应该是很养眼的才对,贺谦淳却看见贺熙的小腿上有大片的瘀斑,看起来十分吓人。
贺谦淳心下骇然,急忙上前叫住贺熙,“星星,你腿怎么了?”
“啊?”贺熙自己低头一看,顿时没了睡意,“这……我也不知道……”
此刻的双腿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吓人,看出了贺熙的无助,贺谦淳把他揽入怀中,让贺熙的头靠着自己胸膛,他拍拍贺熙单薄的脊背,“没事的,不怕。”
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贺谦淳让管家备车,准备去医院一趟。
他们没有去平日做体检的X院,去了更知名的Y院。然而检查的结果却不太好。
贺熙的病有可能和感冒一样自己就好了,只是需要输血和其它的治疗。也可能会一直发作,什么治疗都没有用。
也许它一生只发作一次,也许会反复发作,严重时会要命。
贺谦淳想了很久选择不告诉贺熙实况,他只告诉贺熙,乖乖住院,会好的。
贺熙自然是信他的,便放下心来。
出了这事,贺谦淳便尽可能多来看看贺熙,这四五天以来,他看着贺熙的情况时好时坏,最差时还吐了些许血,虽然不多,贺谦淳心情总是不大好。
钱臻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
这天贺谦淳在病房待了许久,实在有事要走,告别后他起身不经意间扫了眼给贺熙输血的血袋,瞬间身体有些僵硬。
“爸爸,”贺熙有些虚弱的问他,“怎么了?”
不过贺谦淳很快便调整好了,他淡淡的笑了笑,“没事,我先走了。”
贺谦淳转身便步履从容的没什么异样的出了门。
自从把贺熙接到家里,贺谦淳便戒了烟,然而此刻车里,他却问钱臻要了烟抽。
“老板,”钱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您是担心少爷的事么?”
贺谦淳徐徐吐了口烟,没什么表情,半晌他弹了弹烟灰,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靠边停一下。”
钱臻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缓缓停靠在路边。
“钱臻,”贺谦淳语出惊人,“给我和贺熙做个亲子鉴定吧。”
“就在Y院。”
钱臻回头去看贺谦淳,对上那深邃的黑瞳,一瞬间心里被那复杂的情绪淹没,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会办好的。”
“……”
“嗯。”
没多久贺谦淳就把这根烟抽完了,他看向窗外,树木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没有麻雀蹲在上面。
“能开车了吗?能就去公司吧。”
钱臻虽然惊讶,到底在贺谦淳身边久了,这些时间也够他冷静了,便发动了车子。
贺谦淳升起了车窗,没有再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