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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成绩也没等几天,横幅就在初阳一中拉了起来,广播上也在大肆宣传:“恭喜我校任燃、王刚、刘明同学荣获CMO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奖,恭喜我校任燃同学以293.5分取得了第一名的佳绩!”
电子屏、横幅到处在传播着这件事,初阳一中的学生想不知道也难。
最近班主任、年级各科老师,还有同学都是一幅喜气洋洋的样子。大家都知道初阳一中在这次CMO里大获全胜,五月任燃还要代表国家去参加IMO。虽然近年保送标准在逐渐收紧,但是包括任燃在内的几个获奖者排名都不错,都获得了清北复交的保送资格。
学校正在等任燃选学校和专业,录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岑星却是这样欢乐氛围里,唯一郁郁寡欢、惴惴不安的人。
虽然他也不是太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这样不安和纠结,但是在这样的气氛里,岑星就是开心不起来。
甚至于连任燃晚上叫他一起做爱,也被他以妈妈叫他晚上早点回家拒绝了。
岑星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
早上路过办公室被生物老师抓去改昨天作业的错的时候,正听见王建国叫任燃讨论在学校做报告的事儿,还顺带说了几句要选哪个大学。
任燃跟王建国说起自己还没决定好是念理科还是工科的时候,岑星耳朵里就没再听见过生物老师的任何絮絮叨叨。
“嗨,也不知道还能带你多久,明年九月就是大学生了啊!”王建国一边看着任燃写的演讲稿,一边感叹道。
“老师,我还确定好呢。”任燃笑笑说。
“你现在是没什么压力了,但是在学校一天就要好好学习,期末考试也别懈怠。我看你同桌最近学习劲头也挺好,走之前带着他多学学。到时候他到高三,基础能好点。”王建国没在意,自顾自叮嘱道。
“岑星挺聪明的,只是基础不好。”任燃闻言,有些不悦地说道。
“好好,你这演讲稿不错。行了,你去吧。”说着把演讲稿递还给任燃,嘱咐了几句上台别紧张就让他出去了。
岑星现在回想起王建国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怅然若失。
“任燃真得高三就不在了吗?这么快就走!怎么会这么快啊!”岑星闷闷不乐地腹诽道。
岑星趴在桌子上换了个姿势,转念一想,又在心里一顿愤愤不平。
“靠!我为什么像个被抛弃的怨妇!被人睡了又被不负责任甩了那种!好恶心啊!我俩不过是炮友!我管他是不是上大学呢!走了我继续过我的小日子不就行了!本来就没有多深的交情!我怎么还弄得这么重视起来!干我屁事!我应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干我屁事!”
岑星此时心里九曲十八弯正在拐着弯不停地想这件事,一会想通了,一会又想不通。
一会埋怨任燃为什么能不上高三呢,一会又觉得自己多事,人家上不上高三干自己什么事儿!
想了一会又想起杂毛昨天晚上发微信,又说李丛又约到了艺高的妹妹,今天周五在常去的夜店包厢聚会。
任燃倒是清楚这几天岑星到底在不开心什么,只是他自己也不好说。一方面去哪个大学没确定,虽然不着急上学,也还不确定是不是值得多浪费这一年不直接去念大学。另一方面,他也不清楚本来是约个炮的事情,搞这些沉重的事情有没有必要。
而且岑星这几天别别扭扭的,邀他做爱都能拒绝。平时几天不做,恨不得在路边找个角落都能开干的人,成天脸上就写着:闲人勿近。
任燃心里为此也有些焦躁。本来保送是挺开心的事儿,学校四处大张旗鼓地宣传,任姗那边也传来久违的消息让他自己做决定。
岑星好像是所有顺心里,唯一的不顺心。整个人别扭就不说了,刚还跟他说晚上不去公寓,要跟着杂毛黑皮一批人去夜店跟艺高的人聚会。
什么他妈的聚会,不就是一群人看对了眼省略程序搞对象。
妈的!
任燃心里莫名的窝火。
下午放学铃刚一打,岑星也没多说就直接跟着杂毛黑皮出了校门往东城的夜店奔去。
剩下任燃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在心里骂着这个大傻逼!
骂了一阵心里更气,索性回了家蒙着头睡到晚上八点起来,胃里空的要命才醒转过来。
本来准备叫个外卖吃饭,结果没想到接到了很久没联系的炮友的微信。
“小任,听说你还保送了,市里到处都是你们学校挂着你得了金奖要被保送到横幅呢~怎么样,不出来庆祝庆祝?东城区XX酒吧X包厢,赶紧来~”
这个炮友是在软件上滑到的A市体院的学生,觉得条件不错,两个人出去约过几次,后来经常去夜店一起玩,一圈人也都混成了熟脸。最近任燃忙着竞赛又跟岑星长时间联系,渐渐地很多炮友约他,他也不出去,所以近来也没什么人经常联系他去夜店。
今天这个点叫他,看来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