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衾都走到了行政楼靠围墙的背面,见江熠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就在这儿吧,你要说什么?”
江熠一路上都在努力组织语言,然而大脑还是一片混乱。想坦白自己的想法,却又害怕说出来就会被拒绝。此时被郁衾一催促,他脑子一热道:“你和那个管闲事的男的,是…是什么关系?”
郁衾愣了愣:“你把我拉这么远就为了说这个?”
“不可以吗?如果你和他不熟,那他凭什么管那么多还那么嚣张?”江熠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但还是坚持问了下去。
他翻来覆去都在想郁衾那天说的“你去找别人吧”,正是这句话把自己激怒了,才会有后面的口不择言。但是,就算是冷静下来以后,一想到他们俩在郁衾眼中只是随时可以“找别人”的关系,他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即使只是炮友关系,也不该这么随便的……不对,他早就该知道,郁衾本来就是个浪荡又随便的家伙,不然怎么会一开始看见自己的鸡巴就走不动道、不管两人还在打架就要和自己做?
江熠越想越紧张,开始担心郁衾这些天会不会又发sao了,然后随随便便地找了个别的炮友?仅仅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感觉要爆炸了!
刚刚江熠又敏锐地感觉到,那个男生对郁衾的态度很奇怪,几乎像是占有欲——这种感知瞬间就激起了江熠的危机感。
郁衾几乎要被他气笑了:“行,告诉你。我和他就是前后桌,平时一起打篮球,勉强算朋友关系。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江熠看郁衾坦然的样子,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太突兀了。他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伸手想拉住郁衾,又怕他觉得冒犯,于是只是用手指捏住了他的外套袖子:“……等等,我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
郁衾看了看扯住自己衣服的两根手指,愈发莫名:“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眉头微蹙,抿着唇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原本白皙的脸色因为运动而多了些红润,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琥珀色的眼眸扫过来,居然让江熠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起郁衾以前被欺负得太过、觉得丢脸了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眼神微怒地看向自己的……要是眼睛里再多一层水雾就更像了。
眼前的面孔和这些天来夜深人静时脑海中浮现的完全重叠,再次看到他那张淡漠的脸因为自己而眼角眉梢都生动起来,江熠只觉得下腹一阵火直直烧上大脑。
他压抑着涌动的欲望,直视着郁衾低声道:“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你现在有没有找其他人。”
话没说得太直白,但郁衾听懂了他在说炮友的事,疑惑地道:“你在担心什么,上次不是说了以后不会找你了吗?”
心里一刺,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突然意识到他们事实上已经掰了。
江熠忍着心头的失落,道:“对,我知道。不过,是因为你学习很忙吗,还是……”
“你问我原因?”郁衾更奇怪了,甩开他的手道,“不是你突然吼着什么许文文的,还说要告诉她我们的事吗?”
郁衾虽然不在乎什么道德约束,但他也知道高中生就尝食禁果在大众眼里到底是出格的,当然不愿意这种事被传得人尽皆知。
况且,郁衾最讨厌人或事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他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父母虽然常常不在身边,对他的要求却是极尽所能地满足,几乎算得上溺爱;因为长得好看又优秀,遇到的老师同学也一直对他优待有加。被崇拜和宠溺沐浴久了,郁衾虽没什么少爷脾气,但内心也是极为骄傲和强势的。
约个炮居然被威胁这种事完全触到了郁衾的底线,所以才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他是挺想要个器大活好的炮友的,但不想要一个总是莫名其妙发火、还妄图威胁自己的炮仗。
江熠听了,心头却是一阵狂喜,原来他只是因为那天说的话才要结束关系的!所以……郁衾既没有厌烦自己,也没有找别的人,他们还可以再继续的吧?
“我那天就是脑子一抽,你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江熠兴奋过了头,一把将郁衾拉到怀里。刚刚还不敢碰这人、现在直接上手扳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都和你说了,我不喜欢许文文,怎么可能把咱俩的事情告诉她啊?”
郁衾被对方毛手毛脚一顿搓揉,由于和他更亲密的接触都做过了,此时也懒得用力反抗,只觉得好笑:“这些你不是昨晚上都说过么?怎么,道歉会上瘾?”
江熠没在意对方话里的讽刺,捏着他的下巴,近距离地端详着郁衾好看的眉眼,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这么说,你接受我的道歉了?那我能继续干你吗?”
“……啊??”
郁衾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铁直男会说这种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
江熠看他一脸茫然,立刻乘胜追击,将郁衾一把摁在墙边,欺身将人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哑着嗓子,说的话也立马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