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就像是觉得刺激男人还不够似的,何青临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他抬眼看着正处于崩溃边缘的楼雁黎,很不在意似的说出最伤人的话语。语气轻飘飘的,视线也根本不加遮掩,直直看向男人眼底。
何青临的黑发上沾了点洁白的雪花,披着薄毯的肩上也落了一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越发显得清明一片。
他什么都清楚,却也什么都懒得说,永远都是一副懒懒地置身事外的模样。
即使这些家伙前赴后继地黏上来,他们的结局也无一例外,只能成为一群扑火的可怜飞蛾而已。
燃烧掉自己的一切,却不可能使身为火源的何青临去回报相等的东西。
毕竟何青临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雪花不断地落下,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即使何青临什么都没有说,楼雁黎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青年留下。
他根本无法做到,即使是他所处在的这个世界,都无法让青年产生一丝一毫的眷恋,也根本不可能让他停下脚步。
强烈的痛苦席卷而上,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跟着快速炸裂一般,他甚至能听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五脏六腑都被碾碎一般,喉咙里似乎瞬间就翻涌着腥甜的味道。
他不应该这么失态的,至少他想要以他的主人的意愿为先。但之前何青临短暂的离开和沉睡,就已经将他自己逼到极限。
如果接下来的人生他都无法再见到何青临,那么他该怎么做才能再次见到青年,才能像之前那样安分地服侍在他的主人身边。
面前的男人只是震颤着身躯,根本不敢再与自己对视,所以很快何青临就移开了视线,转眼继续看着落下来的雪。
楼雁黎当然还端着那杯被青年无视了的热茶,雪花不断落下接着融化在热茶里。他的眼眶周围似乎有什么shi热的ye体涌了出来,鼻腔里的强烈酸涩感让他的手指越发颤抖。
“我爱您,主人。”低哑又带着颤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声音主人无尽的爱意与服从。
楼雁黎的话语没有任何要给青年压力的意思,他只是无法再抑制住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一时间失控而已。
即使是他这种极其擅长克制情感的家伙,也会在极度的不安和绝望中,清楚地表达他对青年的感情。
因为如果再不说出口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过何青临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也没有继续看向楼雁黎。
任由晶莹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眼睫上似乎也沾上了雪花。于是何青临轻轻地眨了眨眼,那点雪花也融化在他的眼睫中。
系统看着这一切,它沉默着,像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别墅外,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里,正站着一个男人。面容端正,鼻梁挺直,有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浅色的瞳孔本该让他有着较为温和的气质,现在看来却显然并不是这样。
何景明的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周身气势极具攻击性,甚至带有明显尖锐的冷漠,看起来似乎对其他人的靠近异常抗拒与防备。
如果有人知道他原本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一定会惊异于他的变化。那个在青年面前温顺到甚至有些弱势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副无法让人接近的模样,偏执又疯狂。
被何青临抛弃后的何景明,每一个晚上都会重复梦见他被青年丢弃时的场景。
自己的下体流出肮脏的尿ye,青年临走前说出的那句“哥哥”,甚至是后xue里痉挛的抽痛感。一遍遍地重现,不断反复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他无法被青年留下,他可以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流逝掉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想起何青临。
即使他们并不是亲兄弟,何景明也必须承认,他对何青临怀有不lun的禁忌情感,这种执着已经扭曲到难以抑制。
他根本就不讨厌被青年逼迫并辱弄的感觉,即使身体受虐时依然会本能地畏惧着,但如果能让何青临因此而高兴一点的话,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在得知青年安全地回到别墅这件事时,何景明当然立刻就松了口气。与之而来的就是身体深处的无力感,与难以压抑的空虚。
他知道青年不会再和他见面,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何青临的面前。但何景明还是偷偷开车来到别墅外,只是远远地站着,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
雪落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已经在肩上积了厚厚一层,显然他站在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身体表面的温度逐渐被寒冷的空气吞噬,而这个男人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一般,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别墅。
青临,青临。何景明默念着何青临的名字,每念一次,那些温暖的触感似乎就会留在唇齿间,甚至流向喉咙深处,将身体里的妒忌与恐慌全部压下。
一想到何青临现在离自己根本没有多少距离,何景明的表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