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心窍?沉迷酒色?……好色之徒够不够进一步打击她的名声?”怜卿唇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酒香夺志,色满销魂,财迷心窍,气断江山……酒色财气嘛,只要犯了色之一字,又怎能说她不犯其他三种呢?……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但圣人能做到不为所动,她二皇女能做到吗?就算她真的没沾,那我们不会伪造吗?花花世界Jing彩纷呈,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红尘紫陌……她能躲得过?女皇又敢把大好河山交到她手上吗?”
澜夜:“……”
北辰珏:“……”
北辰珏愕然地看着他,这人怎么蔫坏蔫坏的,殷无邪是一肚子坏水,看来这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心机boy之称当之无愧。
殷无邪啪啪地拍起了手掌,赞叹道:“不愧是隐忍蛰伏的西夏皇子,这对红尘浊世的见解就是深刻,可以作为备选方案之一……”
“……那你呢,尚书大人,你有什么看法,你好像有想要说的?”他话锋一转,转而问起了苏清欢。
苏清欢抿了抿唇,迟疑道:“怜卿的想法是不错,但愚以为你们都有点舍本逐末……”
澜夜认同般的微微点头:果然还是直接弄死二皇女更干脆更直接吧……
这些人弄那么复杂干嘛?
“我也只是提个建议……”苏清欢的指尖点了点桌子,画了一个圈标志着皇权代表人月寒钧,“当前皇权是高度集中的,你无论做什么,在真正的掌权者面前都是个笑话,谁是储君谁是太女,也不过是她的一句话而已。你们说的固然在理,二皇女声色犬马人人厌弃,二皇女声名狼藉无人支持,但只要是女皇铁了心地想扶她上位,你们除了干瞪眼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怜卿张了张唇:“那你说该怎么办?”
苏清欢语气不变:“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澜夜坚持想法: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殷无邪平心静气: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北辰珏沉心思考: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就要从年妃身上做文章了,”尚书令指尖一划,又划出了一个并列的圈。
就还是要抹了二皇女的脖子比较好,澜夜想,结果发现,咦?尚书大人居然和他想的不一样?他还以为尚书大人和他同样是直截了当的人呢。天哪!从年妃身上下手?那都是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了,比之殷无邪和怜卿的方法还要迂回曲折。
“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女皇是因着年斯馨而对二皇女和你,”说到这里,苏清欢瞥了一眼北辰珏,“……而有失偏颇的,这里,我们换个角度思考,假如年妃和二皇女没有关系呢?”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让殷无邪眼皮一跳,直接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什么?!”
“你激动什么?”苏尚书不冷不热地怼了回去,“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顺着这条思路顺藤摸瓜而已,如果二皇女和年斯馨没关系,反而是三殿下和年斯馨有关系呢?这样一来,女皇还会偏心二皇女吗?”
“是不会了,”怜卿微微摇头,“可你说的根本不可能发生,二皇女就是年妃所出……”
“是当年你看见了他生产了,还是二皇女和他长得像了?”
怜卿一时语塞:“这……”
诶?月沾衣和年斯馨长得的确不像。
“没有迹象,我们就给捏造出来,二皇女和年妃长得不像,且当年殷皇后和年妃生产的日期比较接近,这为我们‘瞒天过海’创造了便利。”
苏清欢下了结论,一时满室静默,都默默消化着他的话。
殷无邪的面色微变:“苏尚书,你还记得殷贵妃是我的姑父罢?”
“噢,这件事的确也需要殷贵妃的配合。”苏清欢奇怪地看了看他道,“这对你姑父也没什么坏处,有他在我们收集消息将会更方便,他也可以帮我们圆这个谎。他身为三殿下的生父,如果三殿下称帝,改回他的身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最后受益的是他,他没有理由拒绝。”
“……这件事牵扯到我姑父,给我时间让我再考虑一下。”最终,殷无邪也只是犹疑不定地回了一句。
苏清欢也不在意:“那就看着吧,顺其自然。”
他拢了拢袖子,长身而起,看来是准备走人了。
“等等——”花魁叫住了在场的众人,“还有一件事需要商讨,那就是三殿下的归属问题。他住在哪里?以什么身份?”
“你们自行商量决定罢。”尚书令兴致缺缺,他挥了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除了北辰珏,剩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澜夜默默地站在北辰珏身边,申诉道:“我是主上的影子,宿命就是保护主上,主上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殷无邪仰抚云髻:“本人是名门之后,相府独子,你办什么事都方便些。”
夏怜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