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落地背完台词,北辰珏便闭嘴不说了,这些可是在小说《至尊》的末尾,月冰盈帮助夏怜卿夺得了夏禹国的江山,后者很快动用民力建造了一座九重宝塔,两人并肩看万里河山浩大的时候,前者对夏怜卿说的肺腑之言。
怜卿愣了两秒,琉璃般翡翠的瞳孔微微收缩,但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称得上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怪不得能荣获“花魁”称号,吸引那么多好色之徒前仆后继地买他的账。
他忽然捂着嘴呵呵低笑了两声,然后便是一阵狂笑。
“那、又、怎、么、样?”他似乎似笑地问了一句,带着点癫狂的,他的声音忽高忽低,仿佛情人间的喃喃细语,“你都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你准备杀了我,报复么?
如果说路修远的表现,让北辰珏觉得“这孩子坏了”的话,那么怜卿这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就让他产生了一种“这孩子疯了”的感觉。
月冰盈不愧是谨言大大钦定的“女主”,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怜卿反应这么大,北辰珏有点尴尬,这,这是装逼玩脱了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青衣婉儿插着手低着头走进来,站在屏风后立定脚步,轻声道:“公子,尚书大人、无邪公子、澜夜大人求见。”
这些人八百年都不会来找他一次,这次聚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就显而易见了。
怜卿死死地盯着北辰珏,翠眸中浮现出浓郁的悲色,他哀声道:“你、你是让他们来杀我的?”
完了,这孩子傻了。
北辰珏一拍脑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特么的到底脑补了什么啊?!”
“那……”怜卿一看他这反应又不像是,自己反而愣住了,他怀抱住对方的胳膊,“你什么意……”
北辰珏大手一挥:“婉儿,快请他们进来。”
青衣小厮杵着没动。
怜卿就咳了一声,出声道:“婉儿,你去吧,以后他说的话,与我等同。”
婉儿走了以后,北辰珏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傻啊,你那个算计来算计去的小脑袋瓜,咋突然就不灵光了呢?你不是殷无邪拉进来的盟友吗,那我请他们过来,当然是商议大事啦!你个傻子!”
他不在意我利用他的感情吗?
怜卿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悄悄地低下头,乖巧地嗯了一声,内心美滋滋地在想,三殿下是不是喜欢我啊,所以不在意我对他的这一点小利用?
北辰珏简直感到莫名其妙,不知这厮又想到什么了,他白皙的秀丽俊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偷偷瞄着他的眼神中含着欲拒还休的含羞意味。
啊,我滴个神哪,这些男主果然都是有病吧?是有病吧,而且还病得不清。
诶,不对?
咯噔一声,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北辰珏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哆嗦着捅了一下还在害羞中的怜卿:“刚才婉儿是不是说,还有苏清欢来啊?”
“是啊~”怜卿幸福地歪了身子靠在北辰珏身上,抱起了他的手臂,甜蜜地说,“我会告诉他们,我找到真爱了,将来我若在夏禹国称帝,那你就是我后宫中唯一的皇后……”
北辰珏却猛然站了起来,让怜卿始料未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后者甩给前者一个满含幽怨的白眼:“官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苏尚书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雅室的门已经被扣响,婉儿恭敬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三位大人已经带到。”
“来不及解释了……!”
北辰珏飞快地扫视了一下这间“闺房”,两面花鸟虫鱼的屏风将房间分割为三个独立的空间,最外层是一段诗情画意的狭长过道,墙上挂着某花魁自己或有名的才女做的诗词,花鸟屏风隔绝了从屋外到里面桌椅的视线,他们现在所在的正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最内层北辰珏也见过,那就是他和怜卿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所在的内室。
他只来得及丢下一句,“我曾用另一个身份接触过苏清欢,和尚书大人有点误会,他现在着急找我,怕是恨不得杀了我,但他还不知道我是三殿下,你一会儿见了他们就说……就说我有急事先走了,你们不用管我……”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内室,躲在了屏风后面,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小心脏,努力地平复着呼吸。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差点都忘记了和苏清欢那一档子事了。
自己当初不告而别,还突然消失,对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罢,然后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三位大人依次踏入,发现在座的只有一个怜卿后,澜夜率先发出了疑问:“主上呢?”
怜卿面色如常,淡淡地回道:“殿下突然有急事,让我们先讨论着,事毕再告诉他不迟。”
他边是细声慢语地解释着,边是起身为在座的众人沏茶倒茶。
“是吗?”殷无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