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幸灾乐祸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苏清欢走到青石桌前面落了座,淡淡道,“插科打诨够了罢。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有什么目的了罢?”
看到对方摆出这样的架势,殷无邪也不由得正色起来,他认真地看着苏清欢:“帮我一个忙。”
“……不帮,回见。”从到对方的语言、动作、神态中传递而出的信息,足以让他认识到这件事、这个忙的棘手程度了,最害怕麻烦的苏清欢立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他拒绝的动作更是毫不拖泥带水,抬起屁股就准备走人送客了。
但——
无邪公子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扯住了苏·脚底抹油·清欢的袖子:“依我愚见,不如您大人有大量,再考虑考虑?”
那看上去仅仅像是是两根纤细的指尖“揪”住了浴衣的袖子而已,可后者心里清楚,若是自己执意离开,自己这件浴衣就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苏清欢眼睛一眯,干脆转回身重新坐下,只不过左手将对方碍事的手拂去。“所幸,我现在心情不错,你还有一次机会说服我。”
“我们现在有机会重新谈了罢。”殷无邪收回右手,那只手在被苏清欢拂去时被他的内劲震得生疼,只好用自己的左手覆盖在右手上为缓慢地揉着了。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扶持一个人。”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尽管你我并无深交,但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彼此惺惺相惜的,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你应该也有差不多类似的感觉。正因为如此,你是不是应该相信我,有这样的诚意、也有这样的能力做到这件事,事成之前,我可以先赠予你一件宝物作为定金,事成之后,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牵扯到这个世界真正本源的、秘密!”
苏清欢的面容依旧冷淡:“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我是多么讨厌麻烦的一个人,我不想扶持什么人,从此把自己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你说我们惺惺相惜,那你知不知道‘温润如玉’只是我做出的表象,实际上我根本就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浑不在意?”
殷无邪点了点头,他淡淡道:“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因为,我跟你想的一样啊,我们是这世上,最熟悉彼此的知己啊。”
尚书令微露狐疑之色:“你跟我想的一样?你也不想活了?”
呸呸呸!你才不想活了呢!
殷无邪心中腹诽,但面上他还是神秘地微笑了下,点头示意:“的确,这世上的所有事物都无聊透顶了,我真的、想死啊,可我家中的母亲定然不同意,我师父在山上也定然会寂寞。”
“但,我知道,我这件东西,你是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
苏清欢还沉浸在刚才的话头中:“是啊,我父亲他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到了这么大,我若是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罢,他现在的视力已经很差了,需要仔仔细细地捧着我的脸才能看清我,若是我不在了,他的眼睛一定会哭瞎罢。”
殷无邪将压在双腿上的剑匣抬起放到青玉案上,他就不信对方这么大半天了就没注意到这么大个东西,难道他就不好奇吗?
尚书令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这剑匣之上:“这是?”
他只是将剑匣往前一推,唇角笑意神秘:“你亲自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希望里面不是杀死我的暗器。”尚书令陶侃了一句,当然这是个冷笑话,没有人为此发笑,随便就打开了暗扣,啪嗒一声,盒子就自动弹开了,现出了里面沉浸了无数岁月的绝世凶兵。
这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剑柄雕刻凶兽,剑锋宛如野兽狰狞的獠牙,剑刃宛如流淌着青色的鬼火。
心动,在这一刻悄然埋下了种子。
也许,所有习武的武者在心底都有一种对兵器的热爱和追求,如果能找到一把合适自己的兵器,就想找到了一位陪伴终身的伴侣一样。
这是任何习武之人都难以拒绝的。
在这一点上,苏清欢也难以例外。
殷无邪的声音在此适时响起:“这把剑,是我山上的宗门传承下来的,这把剑来自一位远古的师祖青莲剑仙,据传说,这把剑当年在他手中是青莲花开,可自从他驾鹤西去之后,剑的模样也变化了。”
“没有人能驾驭得了这把剑,师父也不行,我不惯使用剑,所以这把剑,今天就这样便宜了你。”
苏清欢从思绪中回过神:“剑名为何?”
“太昊青帝剑。”
殷无邪站起了身,右手悄无声息地探到腰间,“既然你今日得了好兵器,不如我们就此在这里试演一番?”
苏清欢握住雕刻着凶兽纹路的剑柄,那一瞬间他感觉这柄剑仿佛在此时复活了一般,隐隐约约听到了低沉而铿锵的剑鸣之声。
原来,是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拔剑出鞘了。
“打败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他听见自己淡淡地对殷无邪说道,而殷无邪也在此时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