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珏:“哼!”╯^╰
见对方还在怪他戏弄于他,那气鼓鼓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生闷气就懒得理人的小猫咪,可爱是可爱足矣,但眼见漫漫长夜已过半,实在是拖延不得了,殷无邪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诶?”北辰珏一愣,这家伙怎么突然换了话题?
“让我想想……嗯,那个,”因为每次直接将世界剧情导入脑海,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头痛脑胀,所以这次北辰珏便将世界剧情具现化成了书籍的形式,会想着刚才看到的内容,他黯然地说:“母皇废了本殿下的太子之位。”
“太子?不,不对……”殷无邪的蹙眉让北辰珏忽然紧张了起来,只听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太子是个什么说法?我们这里叫‘太女’,你可千万记住了,切莫在外人面前说错。”
北辰珏看他表情变得严肃,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
发现对方有些紧张,殷无邪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不会怎么样你的,那我再考考你,你知道你的太女之位为何被废吗?”
北辰珏苦着脸摇了摇头:“我、我……我醒来后,脑子里就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太清楚了。”
殷无邪并不意外,他会意地眨了眨眼:“我知道,是内火加外伤刺激了脑部,身体的自我保护使你忘却前尘了是罢?”
“对、对!就是这样!”北辰珏惊喜地摇了摇他的手,“你怎么就这么懂我!”
“知汝莫若于无邪也。”殷无邪垂首看着烛光下他的脸,拂手把蜡烛熄灭,淡笑道,“不知道也没关系,你闭上眼睛,静静听我和你说。”
“在任何皇朝,以下几种情况女皇会废立太女:谋权篡位,与篡位者谋、替篡位者言,在其位不谋其政如贪污受贿、与他国通jian,反对新皇登基,德不配位,另外还有可能的是,受皇帝厌恶的皇女犯错、不友爱姐妹,或父族犯错或被诬陷……”
“你可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情况吗?”
认真听讲的北辰珏瞬间被噎住(*⊙_⊙):“呃……”
看着对方囧囧有神的脸,殷无邪无奈地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黑发:“你可真是傻得可爱。 ”
北辰珏皱了皱眉,甩了甩头,略他:“你才傻,你全家都……哼!”
“是、是、是,我傻。”殷无邪连忙补救,“咱们回归正题,你听好了。你太女当了十六年,真所谓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永和二十年,女皇撤除了姑父的皇后之位,将你下放到徐州,那时节恰好遇到黄河泛滥,徐州城下水深二丈八尺九寸,你便禁富民出城,亲临城上,带领军民抗洪,夜宿于城上,筑长堤984丈,洪水方渐渐退去。为防洪水复入徐州,你修筑木岸,筑高徐州城,上书建利国监(徐州城东北70里,富商聚集之地)冶户武装,以防盗贼;在城西南白土镇之北发现煤,解决了徐州燃料问题,作《石炭》诗……”
“如此事件不可胜数,我只是拿出其中一件举例。这三四年间,你做了很多为国为民的好事,下到民间上至朝堂,无人不交口称赞你高风亮节、德才兼备,是一位鸿轩凤翥、麟凤芝兰的真太子、好储君。那时我尽管不在京城,却也从母亲那里得知,女皇听了烦恼,可女皇即便是对你心有不喜,也绝无办法随随便便将你废除。”
“也许是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就在今岁暮春时节,不知哪个文人sao客为你撰写了一首七言律诗——”
“今年太女一十七,宛如日曜隐光华。
冰魂雪魄不动尘,盈盈孤月映春水。
果行育德怀瑜瑾,美行加人抱质真。
高风劲节知松柏,霁月光风尚坚贞。
如圭如璋遗光彩,令闻令望气若兰。
欲出未出光辣挞,半天朱霞被四方。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北辰珏:“!”
“后来军民之中又流传了一个简版:今太女月一轮,冰雪魂,映照天,高才大德赛尧舜,黎民百姓呀真喜欢呀、真喜欢;任职徐州洪水泛,亲临城、筑长堤,天下苍生呀享了福、享了福。”
北辰珏:“!”
“这首歌谣,上至八十老母、下到三岁小儿,无不是耳熟能详。军民上下、大大小小都知道,唯独你和女皇不知道,三天前女皇陛下登殿设朝,言官谢冉双手捧上奏折,女皇看了并问起此事,面上不悦,怀疑你有不臣之心,傍边太师出列说你密谋逼宫之事,女皇方才震怒,下令查抄太女府,果然搜查出一顶冲天冠、一领赭黄袍、一条蓝田碧玉带、一对创业无忧履……”
“当时我虽不在场,却听母亲说你就是在那时当场气急攻心,血随气逆而吐血。”
“女皇本意是将你收监、秋后处斩,幸好三师三公和我母亲极力相劝,女皇遂将你暂时收入宗人府,命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查明此事。”
北辰珏大汗:“原来我还有生命危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