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宿舍的陆泽,不仅身累,而且还心累,他听教练训话听得耳朵都出了茧子了,都是一堆废话,唠唠叨叨竟是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方煜已经回家了,而顾盼宇照例应该又出去了,所以此时宿舍里就只剩下了白文渊和陆泽两个人了。
白文渊正在桌前摆弄着东西,陆泽拿着换洗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陆泽浑身水汽地走了出来,经过了上次的尴尬事件,陆泽也长了记性,一身短衣短裤,脖子上还搭了个毛巾。
陆泽边擦着头发上的水,边拖拉着拖鞋往自己的床边走去,宿舍异常的安静,静得让陆泽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经过白文渊身后,陆泽不经意地往白文渊那边瞥了眼,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视线又多停留了几秒。
白文渊的书桌上电脑是待机状态,在他面前摆着一本书,还是全英文的。
不过白文渊显然没有在看书,因为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条项链,还是那种地摊上十块钱就能买好几条的,从项链的系子老旧程度看,估计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可以看出持有者对它的细心保存。
那条廉价的项链此时就被白文渊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上,似乎是多么珍贵的文物一般,修长白皙的手指和已经掉色老旧的项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他周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盯着那条项链,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貌似他小时候也有一条类似的项链,上面还挂着一颗狗牙,据老一辈人说可以辟邪,所以陆泽从小就一直带着,不过后来他为了哄一个漂亮妹妹开心就把那条项链送给她。
不知道那个漂亮妹妹现在怎么样呢?那个妹妹被她家人接走后,自己还想了好长时间呢。
不过像白文渊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喜欢这种地摊货吗?果然有钱人的品味就是古怪。
陆泽没有再多想,草草地擦了擦头发就爬上床了。
而此时眸色深沉的白文渊摩挲手里的项链,陷入了回忆中……
作为一个早产儿,白文渊自小就小病缠身、大病不断,虽然配备着最好的医生、使用着最顶级的治疗设备,但比起同龄人,他还是体形稍弱了些,这也使他比同龄人更敏感了些。
自他记事起,他就一直呆着一栋大别墅里,里面种着大片大片的白玫瑰,而且有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整日在别墅外守着。
他的记忆里就只有母亲的身影,很少能够见到父亲,每次当他问着母亲,爸爸怎么还不来的时候,母亲总是一脸微笑地说父亲很忙,等过段时间就会过来看他们了。
每当母亲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温顺漂亮的眸子里总是会划过落寞,虽然年幼的白离并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能感觉到母亲说完后总是变得不开心起来。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不会再追着母亲问了。
日子重复地过着,白文渊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一切。
那时母亲正带着他在卧室里插花,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母亲大惊失色,手中的花瓶“哗”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母亲拉着他快速跑到了书房里,拉开书柜,打开了一道暗柜。
走廊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母亲一把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像往日一样温柔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对他说:“宝贝,千万不要出声,妈妈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便将书柜合上了。
就在这时一群陌生人气势汹汹地涌入了书房内。
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他一脸凶狠地逼问着母亲什么,而白文渊透过缝隙,看着往日温柔的母亲脸上出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坚毅。
男人气急,见不能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立即走向前来将母亲绑了起来。
随及刀疤男便转身走了,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出去,看着母亲被粗鲁地推搡着往外走,白文渊心中着急。
然而母亲似是感应一般,朝着他的方向安抚一笑,用口型告诉他不要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安静的吓人,白文渊从暗柜中爬了出来,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小小的他走下楼梯,打开了大门,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令人发指。
外面的场景是他终期一生都忘不了的噩梦,血、血、血,到处都是血,往日洁白的玫瑰花被鲜血沾染成了罪恶的红色,到处都是尸体,每一个都是熟悉的面孔,白文渊抑制不住涌上喉咙的恶心感,险些要吐了出来。
他拼命地跑到了别墅外,心中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奋力地跑着,想远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很累,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早已撑不住了,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半躺在一棵大树下,而他的身边还蹲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