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抠床单,提起医院就一脸抗拒:“要是得拔牙怎么办?”
“那就拔。”
陶嘉皱着脸:“可我怕疼。”
“忍着。”
“忍不住。”陶嘉唉声叹气,“我连打针都怕,拔牙会直接晕死过去的。”
郑钦也对他这怕疼体质没辙,不敢再说些惹他害怕的话,转而开始安抚:“先去检查,不一定就要拔。”
陶嘉敷衍地点点头:“好,等我有时间就去。”
郑钦眯起了眼,提醒道:“今天周末。”
陶嘉挠挠脸,把镜头转向了窗外:“可今天下雪,不宜出门。”说完又后知后觉想起了那张发过去的照片,兴奋问道:“我发你的照片看到没?”
“看到了。”
“你那里下雪了吗?”
“没有,今年比较晚。”
这时,汽水正好从陶嘉身边走过,他一把抱过,举到镜头前,对郑钦道:“等会儿准备带桔子和汽水去楼下玩雪。”
郑钦不赞同:“会冷。”
陶嘉不以为意道:“没事,穿多点就好了。我们也不久呆,玩一会儿就回来。”
郑钦只好妥协:“注意安全,别玩太久。”
“我知道。”
郑钦又叮嘱道:“早点去医院看牙。”
陶嘉倒在床上装死,试图用撒娇打滚蒙混过关:“说不定明天就不疼了,也不用急着去医院,要不再静观其变几天?”
手机里传来郑钦无可奈何的轻叹声。没说话便意味着默许了。陶嘉对着镜头咧嘴乖巧笑着,不小心碰到了后槽牙又疼得嘶嘶吸气,害怕郑钦又借题发挥,忍着疼匆匆挂断了。
幸好牙疼只持续了几分钟,等到出门的时候已经不疼了。陶嘉牵狗抱猫,全副武装地出了家门,就连两只小家伙也穿上了毛茸茸的小衣服。
天气太冷,陶嘉没有走太远,就在楼下玩了会儿。桔子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狗,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一只南方狗看到雪时该有的反应,陶嘉一松手它就钻进了雪堆里,又是打滚又是扒雪的,别提多开心了。而汽水也很好地给它哥展示什么叫北方猫的淡定,对白茫茫的雪没表现出半点兴趣,全程窝在陶嘉的怀里没有下来,就算陶嘉给他递雪球也就是施舍般的用爪子碰了碰,仅此而已。
天气太冷,陶嘉也不敢让桔子在雪地里玩太久,小半个钟头之后就强行拉回了家。
陶嘉的智齿只在那天小小的昭示了一下存在感,之后就没了动静。陶嘉对此是很满意的,也充分发挥了人文情怀,秉持着你不作妖我就容你的原则和智齿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和平相处。
期间他跟郑钦又联系了几次,每次郑钦都会问他有没有去医院,他每次都用工作太忙智齿很乖敷衍过去,就是不肯去医院。郑钦虽然对此很有意见,但奈何鞭长莫及,他也束手无策。
但世事难料,陶嘉还没嘚瑟多久就糟了报应。
安静了一个月的智齿突然就开始作妖了,而且自己闹还不够还带着新来的小伙伴一起闹。新来的小伙伴就在第一颗智齿的上边,是趁着陶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长起来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牙尖都已经冒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祸不单行。
这一次牙痛发作完全没有第一次那么温和,上下牙一起疼,疼得陶嘉翻来覆去,失眠到半夜。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那句至理名言——“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有了深切的认识。
疼掉了半条命后,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郑钦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郑钦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陶嘉捂着腮帮子,委委屈屈地开始哭诉:“郑钦,我牙疼。”
“发炎了?”
“不知道,”陶嘉吸吸鼻子,“而且我又长了一颗智齿,两颗都在疼。”
“家里有止疼药,先吃一片,明天去医院。”
“哦,”陶嘉闷闷应声,捧着脸去客厅找药,又问道,“我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拔牙呀。”
“十有八九。”
陶嘉苦着脸哼哼唧唧:“可我怕疼。”
“疼也要拔,”郑钦道,“明天必须去医院,你的牙不能拖了。”
“哦。”陶嘉垂下了脑袋。
郑钦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加剧了他的担心,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跟陶嘉说,可到头来只剩下一句:“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陶嘉咬着药片小声嘟哝了一句:“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在我身边。”
郑钦闻言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出一句:“抱歉。”语气里是满满的歉疚与挫败。
陶嘉摇了摇头,扯起嘴角道:“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你。你要是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这终究只是陶嘉的妄想。第二天,郑钦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能孤身一人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