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家,他没有一丝一毫做出过改变和牺牲。
金铎说的没错,他梁郁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不然他怎么能感觉不到金铎的心呢。
当金铎自己一个人默默做那些事,而那个叫梁郁的傻逼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得多苦啊。
梁郁就是没有心。
但为什么那个应该是空空如也的地方会那么难受呢,像被人紧紧握着,制住,不让它跳动,不给它丝毫喘息机会那样难受。
人难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哭泣都是没有声音的。
梁郁这会儿就是这样。
他扶着车门,蹲在车外面,连上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大口大口喘气,因为鼻子又塞住不能呼吸,狼狈的是这次连鼻涕都流出来了。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衣服拖在地上,头埋在膝间,长着大嘴,鼻涕眼泪一大把,没有声音。
因为没有哭出声,他能听见一切。马路上车子开过辗过碎雪的声音;身后屋顶上挨着暖气的屋檐上冰凌融化滴落冰水的声音;脚边下水道流水簌簌的声音。他就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金铎的声音。
看不见金铎的好,听不见金铎的温柔,感觉不到金铎的包容。
眼是盲的耳是聋的,连心都是没有的。
谈恋爱你到底谈的是个什么劲儿。
你就是不会爱人。
可能得有好一阵子,梁郁才恢复点力气。他抬头看见座椅边竟然还掉了颗挺长时间以前金铎做的糖,亮晶晶的糖纸反着光。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因为懒而没好好去洗车,都是去清洗个外壳就罢,不然可能连这一个小惊喜都会被他弄丢。
就像弄丢那个他人生中最大的惊喜。
111呀,梁郁个光棍棍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铎又去置办了些生活用品。
前些日子到了海市把事情处理完之后,他竟顺势就着对方的邀请准备留在海市工作了。
年底了本来公司让他过完春节再入职,但是金铎执意说提早入职,哪怕熟悉熟悉公司环境也好。
也说不上是一时脑热还是怎样,主要是金铎觉得那个家回不去了,他不知道梁郁还在不在,他没办法面对梁郁。
并且只有忙起来他才能彻底忘了梁郁,他甚至想过年连家都不回了,一个人在海市,尽可能远得离开梁郁,才能少几次想起他。
租下了一处小房子,因为太临时起意,也没怎么挑选。更主要的是海市本身房子租金也高他又没什么钱了,存起来的小金库都拿去买了车,燕市那边的房子也没退,就找了处条件不太好的合租房,连厨房卫生间都要和人共用的那种。
其实金铎是那种活得比较讲究的那种人,不然也不会坚持常年健身,控制饮食,还能做到独居又生活井井有条。他不知道这次到了海市还能不能回到过去那种一个人的自律又充实的生活,他想重新开始,把那段脱轨生活舍弃。
至于那辆车,他想等修好后直接卖掉了。不管中间折损多少费用,就当打水漂也好,他不想再看到和梁郁有关的东西了。
当时做那样的决定说那样的话,金铎事后不是没后悔过。
要说不喜欢,那就是骗人的。
但是说都说了,再反悔只能让人觉得他更下贱。
金铎埋头收拾着刚从超市买的东西,无边无际地胡思乱想着。
去过那家公司后下午没事金铎就去了医院,找了大夫给他做了正规处理,才避免破相。要说也确实,这脸好不好看,极大程度上全靠个鼻子在撑着,鼻子要是完了就全完了。这会儿金铎鼻子上贴着个厚厚的纱布,刚好点,前几天肿的不行,还时不时流鼻血。
和梁郁同居之后他世界的颜色开始多彩起来了。本来衣橱里几乎是一水儿的黑白灰,再不济就多个蓝色,认识梁郁之后梁郁偶尔会拉着他去买些他平时不会买的橙色绿色之类的衣服鞋子,连大红色的卫衣都有一件,并且他也开始放飞自我满足恶趣味地去给梁郁买了一大堆粉色物件。
今天在超市,他还看见个粉色白色相间的格纹围裙,带着一圈花朵蕾丝,就莫名想买下来拿去给梁郁。刚伸手从货架上够下来,他才想到他们分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梁郁了,他也没必要经常下厨了,完全用不到围裙。
就又挂回去了。
就是一盆水浇下来,从头到脚,浇个透心凉那种感觉。
铁灰色的床单,质量不是特别好的被子,几条换洗的内裤,超市门口促销三件八折的衣服。
连吃饭都没心思讲究了,金铎就在超市买了个称重的凉菜,两个馒头,姑且就当晚饭吧。
还有一堆东西没收,不到20平的单间怎么看怎么落魄。金铎打算年后如果工作真的定下来了,车子卖了,就再好好找个地方租下来。昨天晚上他没睡好,二房东隔房间用的墙材质太薄,他听了整晚隔壁小情侣的激情直播。光有声音还不够,许是隔壁的床挨着墙了,他都能觉出来对面咯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