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入神之境,竟已是夜幕降临,他来到三楼占星台,此时月明如昔,北斗七星与南斗六星皆清晰可见。
他尝试着按照当前星象推演当朝国运,却除了一堆混乱的推演结果外什么都不得。
不知为何,他对这星象占卜之术,无论怎样都不得其门而入,相较来说,入神明明更加困难,他却会了,占星却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沉默无奈,轻叹一声,再次探进脑海中的算卦系统,翻阅相关占星方面的记录。
许是他如今有所侧重,到叫他发现了许多曾经不曾注意到的一些旁门左道的记录。
“占星之术起源甚广,传闻曾有老祖窥得天机,于星象变幻之际,按命格生身献祭,得一人复活。”
沉默皱眉,复活,又是复活,似乎很久以前宿源欢就说过传闻中有一种能够让死人复活的生死蛊,脑中惊诧,沉默突然想到宿源欢的异状,他是不是死而复生之人?
而在牟德镇那个凛暮避而不谈空空如也的饲蛊盒里装的,会不会就是生死蛊?
用十几万人命才能饲养出来的生死蛊吗?
用十几万人去换得一个人的存活?
沉默只觉胸口浊气回荡,竟突然岔了气。
“世间动荡,有因自有果……已经来不及了。”
熟悉的女声在沉默脑海中突然出现后又消失,沉默握着手中豪素,似乎气极,几次想将其扔下,却是……舍不得。
“你一直在提醒我来不及了,可却从不说清到底来不及的是什么?你这样……这样能让我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办不到!榆溪城十二万三千人的性命!我一个都救不下来!又如何去救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他!你从现代将我救回来,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去救你口中虚无缥缈的他吗?”
沉默独自一人在占星台上大声质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像在嘲笑他般,久久不散。
最终,沉默跌坐在地上,手中握紧豪素,用力到指尖发白,他喃喃自语道:“凛暮,你到底是谁?”
第二日,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窥极殿拜见。
沉默来到一层,便看到了陈珩之,他那白面团子似的脸仍旧稚嫩,上面却已经是一派故作的老成。
陈珩之一见到沉默,便疾步来到沉默面前拱手行礼,然后一指身后摆着的几个漆红木箱,道:“大人,珩之来看望你了!”
如今陈珩之地位明面上是与沉默相差无几,所以他不再称呼“您”沉默也没什么在意的,况且沉默向来不是在意这些虚礼的人,他只是感叹这陈珩之的变化之快。
沉默看着那几口大开的木箱,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一时竟金光闪闪,煞是夺目。
陈珩之又一拱手,道:“大人,珩之是来向大人道谢的,当日殿试,若不是有大人帮助,珩之怕是就要错过了,没有大人,便没有今日的珩之,这些,都是珩之带来感谢大人的。”
沉默听着陈珩之蹩脚的官腔,踢了踢漆红木箱的一角道:“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陈珩之眉头一皱,“大人,你这是为何?”
沉默看着眼前白面团子脸已经不显讨喜的陈珩之,平淡的说道:“据我所知,博殿副殿主,一年的俸禄也没这么多,而你才上任月余。”
陈珩之低下了头,双手掩盖在宽大的袖袍里,半响才说:“这些……都是珩之应得的。”
沉默转身不再理他:“应不应得你心中自有定数,只望你能够……守住本心。”
沉默抬步要走,却被陈珩之拉出了袖角,他回头见陈珩之脸上焦急,似在解释,又似在狡辩:“大人,珩之如今官拜至此,你不为珩之高兴吗?珩之能得到如今的成就,自是高兴不已,高兴的想要大笑出声,但珩之自问不是数典忘祖之辈,如今便是立刻拿了全部身家来感谢大人,大人……你为何……一点都不高兴呢?”
沉默看着与他身量相当的少年,慢慢扶开少年的手,转身离开。
陈珩之站在原地,看着沉默的身形消失在楼梯拐角,慢慢蹲下来,抓起一把金银财宝,捧在了胸口,“没关系,珩之做到了,珩之不再惧怕家里的苟且,不再惧怕任何,珩之高兴呀,珩之高兴就够了。”
沉默在夜幕降临之时,出了窥极殿,直奔帝宫外去。
等他下来的时候,一楼的陈珩之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几箱金银珠宝也一并被搬走了,对于陈珩之此事,沉默并未放在心上,说到底旁人的选择,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此次在晚上出帝宫,是想去长欢楼看看,他如今心乱如麻,便想听听念安和他心上人……如何了。
却不想他在刚刚迈进烟花巷时,便被一黑影紧捂住嘴,劫持走了。
沉默浑身戒备,被捂着嘴发不出声响,从被禁锢住时,便一直试图挣扎,但此人力道极大,一直拖着沉默藏身进无人的巷角,才松开了捂着沉默的嘴。
“别说话,是我!”
沉默刚想呼喊,却在听到此人声音后,停下了,“宿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