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带着沉默前往牟德镇。
牟德镇所在的榆溪城与泽水城相对,中间正好隔着一个帝都九重,离帝都九重快马加鞭要将近半天的路程,此刻两人坐着马车,自会更慢一些。
此时此刻,宿源欢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玩闹,严肃的说道:“我已派人赶去当地执法堂联络,那人专责此事,脚程极快,却一直没有与我联络,就连信鸟也无,此事应当万分凶险,我怕事出有异,你不会武功,毫无自保能力,此次跟紧我,不要乱走。我已经通知了九重执法堂,如果不出意外,支援的队伍会在我们之后一天赶到。”
沉默眉头紧皱,“既然牟德镇已经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又是谁将急报送往帝宫?”
宿源欢眸色狠厉:“怕是……故意,如此便是为了……”
宿源欢余下的话并未说完,沉默看了看宿源欢眼中的狠厉,指尖忍不住碰触在豪素上,随即握紧,哪怕是当时槐树村被灭村,宿源欢也没表现出如此神情。
榆溪城距离九重以宿源欢一个人的速度,大概是半天,这还只是沉默的估算,来回的话要一天,如果宿源欢再快一些,许是不到一天就可以,而从宿源欢出事突然消失,到他再次出现在沉默眼前,之间刚好隔了差不多的时间。
沉默看着在前面赶车的宿源欢的后被,暗自咬了咬嘴唇,他告诉自己,事情未有线索之前,不要轻易的去怀疑任何人。
此时他手中的豪素,几不可见的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白光,随即消失,只见这豪素已经不是曾经的一片通体的纯白,此时笔尖上染了一片墨色,那是沉默写信时沾上的,他后来曾多次认真的清洗过,却不知为何,那明明是普通的墨水,沾上了豪素之后却如何也洗不掉了,但沉默一想到这是因为给凛暮写信才会如此,倒也不曾后悔,这倒是成了一种纪念。
赶路的时间过得很快,当二人又穿过一片树林时,在第二日的凌辰,终于遥遥看见了榆溪城的城门。
此时榆溪城城门紧闭,并不知内里情况,这一路上沉默想了很多,牟德镇不大,却也有三万六千口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做到一夜之间屠遍全镇?
一个人怕是不可能,应当是一个规模十分大的队伍,是敌国入侵?
如果真是这样,敌国军队庞大,不会到了九重国都附近还不被发现。帝君也不会将此事只交给他一人,宿源欢也不会单枪匹马一个人带着他前往此地,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二人将马车停在了榆溪城城门前,宿源欢下车就要去叩城门,被沉默叫住。
沉默站在宿源欢身后,手中紧紧握着豪素,强自压下了心中忍不住升起的戒备问道:“宿源欢,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吗?关于此次屠镇之事。”
宿源欢一顿,慢慢转身看向沉默。
那一刻,沉默只觉得全身细胞都忍不住紧张战栗起来,他直觉此时的宿源欢十分得危险,他死命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出异样,尽量面无表情的与宿源欢对视。
宿源欢看了他许久,终于垂下了眼睫,声音低沉:“是尧族。”
沉默一愣,上前一步追问道:“尧族?”
是了,沉默恍然,想到了槐树村,想到了泽水城,想到了水生,也只有尧族才有如此可怕的能力,才能如此悄无声息的灭掉一整个镇子三万六千口人。
“尧族曾经出现的那个屠城屠镇屠村的恶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到沉默问起那个恶人,宿源欢转身,开始大力的扣门,回答的声音在巨大的叩门声下几不可闻:“他的死活,我又怎么会知道!”
那样的语气,似乎是恨极了。
宿源欢叩门许久,才有城中守卫小心翼翼的开了城门一角,里面的侍卫各个神情戒备、手握兵器,问道:“来者何人?”
宿源欢亮出堂主令木林森道:“我乃九重执法堂总堂主,宿源欢,还不速速来见!”
城内守卫见到此令慌乱了一阵,才慢慢打开城门,城内走出一稍稍年长的侍卫,似乎是个侍卫长,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下官恭迎宿堂主!帝君终于派人来救我们了吗?”
说着一个威武的汉子,尾音却哽咽起来。
原来他们得到急报的时间已经算晚了,此刻不仅仅是牟德镇,榆溪城内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庄,已死之人加起来已经临近四万了,不过几日之间,居然又死了几千人。
然而他们却抓不到任何犯人,甚至是无法判定任何人为犯人,因为所有人,皆是自相残杀!
每一个人,父子相残、亲缘相克,皆是死于自相残杀。
如若他们打算逃窜,只要出了这榆溪城的城门,便会暴毙而亡,死相凄惨却都是自尽自残而死!
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出了这榆溪城的城门,可不出去,又不知哪家哪户何时又会突然发起疯来自相残杀。
沉默听后大震,没想到榆溪城竟是出了如此邪异可怖之事,此次当真是万般凶险。
和宿源欢一起走进了榆溪城的城门,沉默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