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信徒都对他不敬。”安德烈抬起下巴,高慢地睥睨蝼蚁般的人类以及他们不堪一击的信仰。
格欧费茵苦恼地叹息出声,干瘪的脸皱成郁闷的神色:“他若是不爽,要我下地狱,也未尝不可。”
——和我在一起是会下地狱的哦。
——那就下地狱吧。
安德烈懵了一下,银白的睫毛忽闪,蓦的落下两行意义不明的清泪。吸血鬼的眼泪比血管里流动的污血更加冰凉,如同埋藏在地底不见天日的鬼火。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摘下高高的黑礼帽,鞠躬行了个绅士礼,牵起修女皱巴巴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格欧费茵小姐,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上你了。”
“我喜爱的女孩,她就是神上之神。我可不允许让那该死的神明驱逐你去地狱,天堂也不是好地方,你还是乖乖地留在这人间,为我活着。”
格欧费茵淡定地抽出手,转头对看戏的格兰特说道:“或许你可以向德米特利先生学习写情书的技巧,争取再就业。”
被彻底忽视的角落里,阳光和音符在贺洗尘的指尖跳跃。他勾起嘴角,轻声哼道:“少爷,坚持得住吗?”莱修的瞳孔中闪过血色,竭力按捺住蠢蠢欲动的獠牙,无力地倒在他肩膀上,呼吸沉重。
“啰嗦!”
***
圣歌咏毕,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到格兰特和格欧费茵那里领取甜滋滋的糖果,福波斯收拾好心情,登上讲台布道。
深沉威严的声音从大堂飘扬到狭窄的楼梯间里,莱修的额头满是冷汗,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胃在抽搐,心脏的造血功能似乎罢工了,逼迫他去猎食致死的过敏原。
“哈!叫一个吸血鬼靠聆听圣音忍过血瘾,亏你想得出来。”
贺洗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你可以想象一下烤rou、面包、饼干、米饭、茶和酒,随便什么好吃的。”他倾囊相授,可惜莱修不怎么领情:“我只想咬死你,和你同归于尽!”
“坏心眼的小孩。”贺洗尘使劲揉乱他的卷发,倦怠地半耷拉着眼皮。
太阳xue咚咚地从耳膜直击大脑神经,莱修攥紧胸前的白衬衫,激烈地喘息着,地板的纹路重合在一起,由远及近的声音隔着深海,变调成难听的轰隆巨响。
……
……
……
“唱得很好听。”
“莱修少爷又傻又坏,你们别学他。”
“长得好看也不行!”
莱修昏昏然醒来就听见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刚睁开双眼,入目便是说坏话的小人惊讶的笑容:“还没死?来,吃颗糖。”贺洗尘剥开闪亮的玻璃糖纸,将nai白色的方糖塞进他泛苦的嘴巴里。
太甜了!
莱修下意识咬碎坚硬的牛nai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躺在笑盈盈的贺洗尘怀里,脑袋一轰,猛地起身,衬衣上沾染的人类温度稍纵即逝,却又被脖子上的玫瑰金锁链拉回去。
“怎么回事?”他的喉咙十分沙哑,好像被刀刃割破。十字架前的布道会还没结束,冗长无聊的释义如同蚊子嗡嗡叫,烦人,又拿他没办法。
卡卡罗突然探出脑袋,Jing致的小脸浮起得色:“显而易见,您吃的糖是我给的。”
“顺带一提,我的糖给了赫尔。”弗提不甘示弱地抱住贺洗尘的手臂。
莱修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随后摇摇头:“不对,我问的不是这个。”
贺洗尘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总之,你熬过血瘾了,近期应该不会再犯病。”
shi漉漉的黑卷发沾在消瘦的脸颊两侧,更显得莱修俊美病弱,绝对是压抑的教廷神官喜欢的类型。与此相反,锁链另一头的贺洗尘太过粗糙,仿佛野蛮生长的荆棘草,完全不讨尊贵的神官老爷的欢心。
“骑士团什么时候到?”莱修有气无力地问道。
“驿站送来的快报上说是今晚。”贺洗尘低着头,笨拙地给两个小丫头系上红绳。
莱修靠在楼梯栏杆上,闻言嗤笑道:“看来福波斯是真的喜欢你,教廷向来擅长掩盖丑闻和罪责,你别把自己赔进去了。”他不至于少见多怪,比这更肮脏龌龊的事情他都遇见过,那些胆敢肖想僭越的杂碎已经一个个被灌水泥沉进鲨鱼湾里。
贺洗尘一边将柔软的线头缠进线圈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教廷和贝克勒尔属地同时悬赏德米特利人头的通缉令虽然尘封了一百多年,但如今依旧生效。同名同姓的人容易撞见,同名同姓的吸血鬼总不多见。”他忽然撇过头,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你说,福波斯是要连晋三级的悬赏,还是喜欢我?”
莱修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是喜欢你哦。”卡卡罗和弗提抬起圆圆的脑袋,睁大圆圆的猫眼,异口同声说道,“赫尔就像枫糖,比牛nai糖好吃,我们只喜欢你。”
就算是贺洗尘也抵挡不住这么直白的告白,不由得难为情地红了耳朵尖,揉了揉两人的脑袋:“保密,保密,十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