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倚着船壁看周围云雾穿梭,看船下山川湖泊。飞鸟在舟下长鸣,飞舟在高空破云穿行。徐盏星支着脑袋仰头看,连太阳都比地上看的更真实热烈一些。
这是徐盏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天地逍遥游。
这便是。
“尊上喜欢这景色吗?”穆烺在徐盏星对面坐下,朝下面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只看着徐盏星。
徐盏星点头,他将左手伸出船只,张开五指。丝缕云雾于五指间穿拂,在指间留下氤氲。再收回手时,指上已凝满水汽。
徐盏星正想甩甩手,刚抬起便被穆烺捉在手中。穆烺从袖中掏出一块素色手帕,将徐盏星的手托放在自己手心里,拿着手帕,细致地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瞧着穆烺一副沉静又自然的样子,徐盏星这时再抽回手反倒矫情了,便托腮享受起来。他看着穆烺捏着手帕的五指,苍白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也是苍白不见粉色,手背上能看见青色血管,是一双美人的手。
两人的指尖避免不了的触碰到,穆烺的手一如上次碰到时那么冰冷。不知是不是徐盏星的错觉,他感觉穆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着凉了?法力高强之人身体强健,不大可能因吹了这一小会儿风而生病。
难道是昨日通宵处理事务累着了?
想到这里,纵使是随性如徐盏星,也不免为自己压榨下属做事有点过意不去。他将肩上的披风解下,半跪着站起,倾身扬起披风披在穆烺身上。
带着体温的披风将自己包裹其中,穆烺整个后脖颈发麻,他把手放在桌下,暗暗捏紧披风衣角,抬眸看向徐盏星:“尊上?”
徐盏星微微挑眉算作回复,手指交错间为穆烺系上绳扣。
穆烺便也闭上嘴巴,抬头看着眼眸低垂为自己系绳扣的徐盏星。
对方的发丝沾染了云间雾气,有一缕拂过自己的脸颊,带来一阵轻柔痒意。徐盏星身上有一股清新舒适的味道,穆烺闻着徐盏星发丝和颈间的淡淡香味,莫名想起了幼时短暂的轻松时光里,经常打盹偷懒的银杏树。
穆烺双眼怔怔,直到徐盏星开口才回过神来。
“我摸你手指冰凉发颤,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要告诉我,改日再去灵泉便是,我没可怕到让你不敢表明你的不适吧?现在你先进房睡会儿,到了地方我带你去医馆。”
穆烺一人回了屋内。别看是个小船,里面吃用事物一应俱全,房间也都带有空间法术,比客栈舒服多了。
穆烺躺在床上,并无困意。
他并没有生病,至于不适……只是身体对高空本能反应的厌恶和恐惧罢了。
穆烺的眼神一时放空,闪过一瞬间的脆弱,转而立刻变得尖锐。陈年往事,多想无益。何况当时欺他辱他之人,早已被自己送往黄泉了。
穆烺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而后紧紧搂住,把脸埋在披风里阖上眼睛,深深呼吸,嗅闻着披风主人的体香。本是清凉的草木香气,在他心里却如罂粟一般。
“徐盏星……”
作者有话要说: 狗烺的童年很凄惨的,但他也是真的狗(狗是形容词
☆、与剑
到了灵泉所在的城池,两人便下了飞舟。
“身体可好些了?”
“全好了,多谢尊上关心。”
徐盏星想到穆烺闷声不响的性子,还是不放心。他虽对穆烺有所怀疑,但是对待下属一贯不会欺压折磨,只会明着来,所以不会在健康这种问题上苛待穆烺。他抬手摸了一下穆烺的额头,发现并未发热才真正放心下来。
猝不及防的肌肤相贴,穆烺呼吸一滞,心中沉闷。待那片温暖离去后,又心生失落。穆烺压下心里的躁动,面上仍一片恭谨:“灵泉周围有闲置的竹屋,我带尊上前去吧。”
此处城池分属人界,平民百姓众多,二人不好御剑前去,便由穆烺买下一匹马车,一同前往。
及至目的地,穆烺给了马车夫一锭银子,嘱他十日后再来。
徐盏星站在一旁,欣赏周围山景。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亭亭翠竹,竹枝上歇着红腿小隼,山上有条小溪蜿蜒而下,清可见底,还有圆滚滚的白鲤在水中穿游。
风来,竹叶簌簌,泉水叮咚,鸟雀娇啼,脚下山路上晃动着竹影,人间仙境不外如是,徐盏星一时看呆了去。
马车夫早已离开,穆烺却未上前唤徐盏星。
徐盏星着迷地欣赏着星际时代从未见过的风景,穆烺却在看徐盏星。
竹影斑驳笼在徐盏星一身青衣上,青年抬头看风景,这竹林美景也尽入青年一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如雪中梅,梢头月,美色更添三分。山间阳光打在秀美青年的脸上,如飞天的仙,如惑人的魔,如梦亦如幻。
穆烺也着迷于美色风光之中。
又一阵风来吹迷了徐盏星的眼,徐盏星才率先回神,转身问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穆烺猛地回神,不敢看徐盏星,只仓促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