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年轻,还对自己的职责充满了热情。”
“她挺怕疼,嫁给我的第一晚就哭得非常惨烈。摸了自己一把,一直说哎呀要死了,出了好多血。”他说到这儿,笑了起来,“可等到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八个祭司围着她用白魔法帮她坚持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她喊得嗓子哑了半个多月,却没有哭。教宗,你说,她是不是个很奇怪的女孩?”
薛雷想了半天,只能默默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国王继续
说了下去,“孩子最后夺走了她。她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没有因为生产的难关而殒命,却因为抚养教导儿女而献祭了自己。她……变得和其他妃子一样,不再特别,不再独一无二,也不再尝试改变我。甚至不再抱怨我很少去找她。她的生命力本来是那么饱满,但我杀掉了其中的一小半,两个孩子,则杀掉了剩下的所有。”
“她衰老得很快。禁止修行让她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要短命。你看,我现在这些白头发,你应该觉得已经很多了吧?她比我小五岁,去世的时候,头发就已经全白了。”他翘了翘唇角,但没能成功露出微笑,“我真的很喜欢曾经的她。她去世前,我在寝宫里陪了她两天一夜。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多到我记不住其中至少一大半。可有段话我绝对不会忘。”
“她说新婚那一夜,她疼得哇哇哭,我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满头大汗哄她的时候,她觉得我特别可爱。她说那时候,她真的以为,她可以爱上我。”国王在这里稍微停顿了几秒,看向薛雷,“教宗,我不懂什么是爱,你懂吗?”
薛雷的眼前闪过了拉雅、蕾莉亚她们的身影。
但他又想到了曾经的、后来的和现在的苏琳。
他摇摇头,很遗憾地说:“对不起,我也不懂。”
国王悠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叹息,又像是松弛下来,“看来她说得对。像你我这样被许多漂亮女孩环绕的男人,不会懂得这种东西。我已经不年轻了,我没有那种无聊的不服气心态。我只是好奇,所以,我问了她很多问题。她微笑着,一句一句回答我。像是在哄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次谈完,我想了很多。她临终之前,我哭了。我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我会尽力帮她完成。然后,她闭上眼睛思考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来不及开口就已经跟我永别。她……她说,要离开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希望我能,好好珍惜还在身边的人。”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擦了擦眼角,“她那时还能说几句话,但我不能自私地全部占据。所以我让开了位子,让孩子们跟妈妈告别。那之后,她就没再看我,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魂归冥府。”
“她把寝宫里积蓄的财宝留给了儿女,把祈求身体健康的护符留给了我。我本来以为她会给我留一封信,或是别的什么,能跟我说更多东西的媒介。但是没有。”国王抚摸着手臂上的黄金护腕,那里的内侧,镶嵌着一个手工雕刻的护符,做工比护腕要粗糙很多,但镶嵌的非常精细,“我想,以她的性格,大概是觉得,我有那么多嫔妃,她只是其中一个,那就……还是别浪费太多功夫了。”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薛雷想了又想,小声问:“陛下,您该不会是认为,王妃遗言让您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是指肉体关系上应该努力给予更多快感吧?”
库拉坦三世愣了一下,跟着苦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那之后我已经做了很多。可你知道,在这个黄金笼子里关着,我能做到的,本来就十分有限。而且,其他女人并不像她,她们大都很好满足。偶尔赏赐一次珠宝首饰,嘉奖一下她们娘家的封领,她们就会高兴到掉眼泪。”
“我想这样做,是因为她临终前我问过的那些问题。我问她,和我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是高兴的时候多,还是难过的时候多。她很诚实地告诉我,高兴的时候其实很少很少。我还问她,其他妃子被我宠幸的时候都很开心很高兴,你就没有过吗?她还是很诚实,她说每次服侍我,她其实都很疼。只是不想让我再慌张,才硬忍着不说。我不明白,我说她们都告诉我,这种事情女人会很舒服。她就笑,说,可能,是我和她的身体相性不合吧。”
他喝了杯水,眼里浮现出微妙的快感,像是把伤口上发痒的痂掀开,抠掉,疼出一股解脱的爽,“我后来才知道她是在哄我。没有什么相性不合,只是别的女人不敢说。我是个糟糕至极的丈夫,我娶了一大堆年轻貌美的女孩,却让她们像是嫁给了一匹种马。”
他望向那张宽大到足以吞下两位数女人并排献媚的大床,“我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我变成了一个邪恶的咒术师,为了优秀的后代,我用肉权杖画下腥臭的法阵,把一个个年轻美丽的女孩放上去,献祭她们的青春和血肉,换来那些所谓的……库尔雷斯家的骨血。”
“薛雷,老去的和死去的,那些已经被压榨到枯干的,我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么,我想让还有机会享受到快乐的女孩,在我的身边体验一下那种美好,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吧?”国王的眼神,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