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山中有蒙蒙细雨,雾气弥漫山色黛青,空气中传来chaoshi的花香和淡淡的草木之味。偶尔一两声鸟啼清脆悦耳让人心中舒适温柔。阿月手里捧着一窝刚刚出生的小鸟躲在一颗树冠巨大的古木之下,静静地等待陪她一同出来的白虎回来。
不远处人影闪现,几步之后一个砍柴的樵夫苦着脸也躲在了树下,看见阿月这么一个标致可爱的小娘子躲在这里不由惊奇:“小娘子怎么在这深山之中避雨?”
阿月本来被这樵夫吓一跳,以为是林世子带的追兵发现了她,看清人后才安下心来。她闻言露出一个笑容,甜甜的酒窝出现在右侧脸颊上:“我来这里采药给我...阿兄。”
“原来如此。”樵夫说:“小娘子为兄长采好药之后快快归家去,万万不可在山中过夜,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忧。”
阿月心中一颤,想起几日之前夜晚出现的怨妇哭:“可是因这山中有鬼魅?”
樵夫叹口气,道:“这我倒是不知。但我听村中人说此山中有一凶兽白虎,足足有普通老虎的数倍之大。这虎最爱吃人,每到夜晚都要翻遍全山找在山中过夜之人吞吃。偶尔下山更是放纵,常常一夜吃掉村中十几口人的性命。”
阿月想到戚怅身边的虎。但半月相处让阿月清楚此白虎最是懒惰,极少捕猎,只吃一些戚怅喂给它的熟rou。对着阿月这一身鲜嫩软rou连嗅都不曾嗅过。因此,阿月疑心是山下的村人以讹传讹:“大伯可曾亲眼见过那白虎?”
“我要是见了,哪个还有命在呦。倒是我以前跟着村中人来到过此山半山腰处泉水旁的一处洞xue,里面积满了被白虎吃掉的人的骨头,Yin森森的吓死个人。我回去一连一个月夜夜噩梦。要不是最近村中来了许多生面孔,柴火好卖,其他山上柴又不够,我才不来这山!”
雨小了点儿,太阳渐渐西沉,樵夫和阿月告辞后就急匆匆地向山下赶路。阿月捧着一窝小鸟,说不上来有些心慌。等了一会白虎自山林中慢慢走出,嘴里叼着一只白兔。虎看见阿月后不慌不忙地迈着腿走过来,将白兔放入阿月怀中。这白兔虽然吓得发抖却毫发无伤,足以看出白虎无甚凶性。兔子都不杀,更不用说吃人了。阿月放下心中的包袱,坐在白虎身上,任由白虎将她驮上山峰处戚怅的小屋。
回到屋中时天色已是夜晚,太阳彻底落去。戚怅点亮烛火,坐在用餐的桌旁把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荷包,而桌上早已摆好了三菜一汤。阿月匆匆扫过,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
戚怅站起来接过阿月的药篓:“今日下雨,看看都淋shi了。怎么偏偏还要去山里采药?”
“我日日见戚公子忙碌,既要采药还要照顾我,心里愧疚难安。想着能帮上公子就好了。”
戚怅叹口气,手指轻触阿月面颊:“大可不必。阿月身体健康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和分忧。下次不许这样了。”
阿月红着脸点点头,捧上自己的一窝小鸟和白兔:“这窝小鸟是我在地上捡的,大概是风大从树枝上刮了下来。小兔子是虎送给我的。”
戚怅垂下眼睫去看这两种幼小可怜的生物:“阿月是想养起来?”
“我听公子的。”阿月说。
戚怅道:“幼鸟吃虫,需要大鸟喂哺,我们自己是养不活的。不如我明日带去山间放到原来的树枝上,大鸟看了自然会飞回来照顾。这兔子倒是已经成年了,既然是虎送给阿月的,就留给阿月养吧。”
阿月开心道:“我昨日看见兔子时还对虎说兔子可爱,我以为虎听不懂,没想到它今日就送了一只小兔给我。”
戚怅听了扫一眼趴在阿月裙边的巨大白虎,语气意味不明:“虎一向善解人意。”他又说:“阿月,这兔子很像你呢。”
阿月不明所以的看向戚怅。
戚怅却不再说了,只让阿月去净手用饭。
兔子和像只小nai兔般的阿月,都是可怜又可爱呢。
弱小的娇嫩的,想让人欺负和吃掉的。
阿月去睡前戚怅问阿月:“今晚果真不用虎陪阿月?”
阿月羞涩道:“不用了公子,我已经可以一个人了。”怨妇哭也已经多日未来,想来那日戚怅和阿月的作为的确赶跑了怨妇哭。
戚怅将荷包交给阿月:“这里面我放了安神的香料,送给阿月,希望阿月能睡好。”
阿月感激道:“多谢公子。”
阿月睡在云锦织成的软被中,暗暗想着最近和戚怅和白虎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这种平淡却富贵的生活给阿月心中带来了安全感,恍惚中阿月好似又回到了在帝都的丞相府之中。她是府中千金,有将她视若珍宝的父母,有温柔体贴的未婚夫。但阿月知晓那样的日子已经永远回不去了,父母已经死在未婚夫林世子的刀剑之下,阿月自己的安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