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从被褥里抓出的大汉似乎又和那天差不多-脸上涂的满是鬼怪,还敢睡着了?!
但傻大个儿显然不那么想,他宛如一阵被吵醒的模样,先迷迷糊糊的小小声嘟囔,再然后开始大声哭闹到打嗝了,最后看着是裴之凝又渐渐收了声势,在人家的肩头抽抽搭搭的吸鼻涕好生恶心,连同他脸上的妆花了,更是一只活鬼。
裴之凝全程未发一言,待结束后他照样以平常的方式看着傻大个儿,只不过眉头蹙的更深了-傻大个儿在演戏?
他不知道,因为他以前就看不出来这人对他微笑的脸面下藏着
一想到这个,裴之凝的小白脸上就会浮着一层怒了的红颜,他转手用肘击开傻大个儿就准备一走了之了谁知道那傻大个儿似乎还真是傻大个儿的模样,被一肘击开不说还马上开始似小猫儿小狗儿似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裴之凝受不了烦的回头一看,那傻大狗微微低头一副谁给他好大委屈的模样
啧罢了,说不定这就是他那万分之一会实现的愿望-魔头严晔已死,他再也不会回来,现在留在他身旁的只是有着相同躯壳的傻大个儿而已。
于是乎裴之凝又重复着那天的动作-从茶壶里倒水出来给傻大个儿擦脸。可就在他转身倒水的那一刻人一下有点儿僵住了,耳朵里都是那些性欲被压抑的粗喘。就好像回到几年前严晔还在的时候,不用言语就向他发出的床事密函-他俩在那关上门小院儿里做尽了世人所不齿的一切
这惊的给裴之凝猛的回头一看-还是傻大个儿微微低头的模样,只不过那手就停在他腰间半路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作甚?”
“啊呜呜啊呜呜啊呜呜/小鸟好看,我想摸摸。”
“抬头,给你洗脸。”,
“呜呜啊啊。”
“好了,上床睡觉别拉着我,我住北院。”
“呜呜呜啊啊呜呜啊呜呜呜呜!!!”
“放手,别逼我又甩你一巴掌。”
他嘴上说是不甩,实际出门后便把诡异的不舒服的劲儿都甩到那门上去了,大大声声的都盖过那里头木桌被拍掉一块儿的。
裴之凝现在就坐在主厅的太师椅上打量着那被捞上来的傻大个儿丫鬟小露-在外皮肤皆为紫红色,生前活泼秀气的脸现已变得尤为可怖。上有两只空着的眼眶,下有泛着青紫的口鼻吐出白沫,前面家丁托着这小姑娘来的时候胸前还都是一片血他侧眼看着挤在他身旁非要坐一起的傻大个儿,心中略有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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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回来了,他还是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对啊,严晔是谁,他就是古书上写来以警告世人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但他现在还在装。
装什么?如若真怕自己认出来,那何必使着他惯用的手法去害人?!
呵,还是说人被打傻了那么两年,武功也退步了?做不到如以前那般,逍遥自在任我行了?
想着裴之凝就是一阵头疼但另一边他又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来安慰自己-按他功力是不能够将严晔推的直往后倒的,况且他那时也并未用全了力。再说,如若是严晔觉着全世界都与他对着干的脾气现在定要是把庄里的人给杀了个遍了,更别提他现在放在庄里的两位小妾,下场可不能就说是掉了个头就结束了
“少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华丫鬟说是去井里打水时被那水下露丫鬟透着的死人影吓的马上就晕过去了,那与露丫鬟亲近的丫鬟们,现在也是伤心落泪的不行,其中好几位都哭昏过去了子奕大夫与知意大夫现在在南院忙的不可开交呢。”
裴之凝回神了,他看着总管老仆也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让裴之凝颇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死了,作甚如此大惊小怪且不论是晕过去,昏过去,还是如何,两位郎中还不能应付的过来了?
但他看着在主厅的各位都是如那总管老仆一般悲痛欲绝,他也不好说什么别的只能开口去南院看看。
他似乎已暗中认定严晔已醒,不然对待丫鬟丧命就不会像今日这般无谓冷淡。毕竟这可是等同于让盗贼进了有万般防守的府邸偷抢得手,丢足了瑞雪山庄的面子。
足是足了,还没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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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得韬那放他这还没满时候的小弟子在下山的路上给让人路上了结了。死状较那丫鬟还要凄惨,整个人如同被按进树里丧命的,尤其是脖子比其他地方深进树中好几寸全身上下唯有那手可以与其比拟-脱皮拧断了。
宛如他那时过年看着一小孩在娘亲准许下将那砍好了的鸡爪子给一把抓在手里然后因小腿根太长就将那连接爪子的部位给用力拧断,最后只留那力气不够而被扯的恶心极了的筋皮在外。
这次他真是不敢回头看那躲在他身后的傻大个儿-他怕人家那因看着自己的杰作而忍不住发笑他不是不知道严晔一旦看见他和别人走的超过严晔所认为的亲近-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要开始胡搞乱来的毛病。
所以自他有记忆开始到那年十七,裴之凝从未有过任何朋友,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