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看着白疏羽的背影,心中难免有所触动。师徒分离几年,再见面时,人已和数年前大有不同。往日里跟着师父勤勤恳恳练武的沉默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君,而他为了自己执念而不要命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
白疏羽嘴上说着不要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可事实上,他的确只是个年轻人而已。身子无意识地强撑着坐立在龙背上,脸上还带着倔强的神情,呼吸却已经沉了下来,嘴唇浅浅地开合,早已坠入了梦乡。
白崖自己孤身一人没有子嗣,他私心里确实把白疏羽当作是自己的孩子般关爱。唉……虽然已经是皇帝了,可阿羽还是那么叫人不省心。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是个偶尔癫狂的疯魔性子,不达成目标誓不罢休。
这样的性格常常令周围人担心又捉摸不透,在此次见面之前,白崖还为白疏羽是否心性过于压抑而担忧过。
不过,好在有一样“东西”正在慢慢地影响他、改变他。
白崖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和白疏羽一样打起瞌睡的毛团儿。现在它是真的睡着了,紫色的大眼睛紧紧闭着,滚圆的身子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小爪子搁在肚皮上,一边睡着嘴巴还一边轻轻地咂巴着,不知在睡梦里又吃到了什么美食。
第一次在皇帝身旁看见这个小毛团的时候,他真的是惊讶极了。原以为阿羽那样性子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玩的趣味,没想到他居然把毛团儿当作宠物一般带在自己身边。
而事实证明,这毛团儿的存在确实让阿羽改变不少。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蠢蠢的毛团还是御兽印的契约兽魂,变成的大小伙子倒也一表人才……
作为“老江湖”,白崖很敏锐地看出皇帝和“毛团”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徒弟会找到怎样的伴侣——有一个可爱的开心果陪在身边,对沉默寡言的阿羽而言,可有不少好处。
想到这里,白崖轻轻笑了笑,面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目前这毛团儿虽又恢复了原形,好歹不会一直是一只团子,待到灵力充足之时,它便有可能再度回归人形。
——挺方便的!
在山间穿行了片刻,忽听见身后的夜莺低低地说道:“奇怪,为何影卫班的其他成员到现在都还未出来碰头接应?”卫官长正四下里寻找着自己部下的身影,神色紧张起来。
白崖一愣。当初在渡过冰湖的时候,影卫班的其他成员因为冰面破碎而不得不回到了岸边,按理说,他们此时应该待在山谷口附近等待皇帝归来。他问夜莺道:“卫官长,你是否已经联络了其他影卫?”
夜莺点头道:“影卫班的成员之间有特殊的联络方式,然而,属下至今未能察觉到其他影卫的一丝气息。”
白崖眉头一皱:“这就怪了,莫非……”话音未落,从前方黑压压的密林之中,突然接二连三地射.出了好几道光波,直冲雪纹飞龙而来。
“轰隆!”
几声巨响。白崖和夜莺及时展开了周身的防御气罩,抵挡住了一部分的术法攻击。这边,白疏羽也从浅浅的睡眠当中惊醒,立时睁开眼,警觉地看向四周:“是何情况?”
夜莺禀报道:“皇上,影卫班的其他成员失踪了,我们方才遭受到了密林中不明人士的袭击。”
白疏羽瞳力过人,他快速地在前方暗处环视了一番,一蹙眉:“不好,来人有三十多号,全副武装,是专冲着朕这边而来的。”
又是一排密集的光球,自四面八方飞扑过来。夜莺额前滑过一道汗水:从光球发出的方位来看,他们此时此刻早已被全面包围。
凭借几人高度敏锐的感官,他们本可以早些发现异常的状况,及时做好反击的准备。只可惜他们才从险境中脱离,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在这种安宁的夜色之中忍不住有所松懈,竟让对方合围包抄过来。
而这群武装者的身份,也只可能是先前风舞阳方面派来的追杀者。他们一路紧随白疏羽前来,对雪山的地形了如指掌,算准了皇帝从山中归来时会途径此地,便早早在此埋伏。
大意了……夜莺紧咬牙关。一抬手,名为长空的宝刀凭空浮现在他的手心之上。卫官长自飞龙脊背上半立起身,对皇帝说道:“皇上,属下前去引开追兵,皇上先行撤离!”
“别干傻事!”白崖喝了一声,一把抓住夜莺的衣摆,强迫他坐下,“你现在冲出去,除了送死之外,没有别的结果。”
夜莺凛然道:“属下死不足惜,当前应保全皇上性命才是。”
白崖却摇摇头:“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影卫班的其他人至今未有音讯,生死未卜,你可千万别冲动行事。”
见他冷静下来,白崖又补充道:“咱们几个目前都功力快要耗尽,而对方以逸待劳,占尽优势。与其仓促送死,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齐心协力冲出去。”
的确,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还Jing力充沛,与伤痕累累的他们相比占据上风。雪纹飞龙拼命在空中穿梭着,躲闪从山林里发出的术法攻击,但前路被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