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声音哑哑的,很是憔悴。
贺淮宣一手拿着药盒,一手端着水杯,从门口进来。
两步上前,先把他扶了起来,“是不是口渴?”
沈年靠在床头上,贺淮宣弯着身子给他掖被角。
俯身的时候,身上的气息飘来,身体的躁动再次平息下来。
口并不渴,但是希望这个味道不要再远离,沈年点点头,“我想喝水。”
贺淮宣扶着杯底喂他喝完一整杯的水,转身要走。
沈年揪着被角:“你要去哪里?”
“再倒一杯水喂你吃药。”
贺淮宣说话算话,很快就回来了,坐在床头拆药盒的包装。
沈年眨巴着眼睛看着,很安心。
“张嘴。”贺淮宣倒出来几粒退烧药,装在瓶盖上递到沈年口边。
沈年含进嘴里,凑到递过来的水杯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咽了下去。
药吃了,沈年看着贺淮宣,对方正在低头拧上瓶盖。
不计前嫌做了这么多挺够意思的,他估计收拾好药瓶就该走了。
“你……”沈年抿唇,开口唤来了贺淮宣的注意,低下头不敢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贺淮宣已经够意思了。
但沈年自私地想让他多留一会儿,舍不得那点迷人的味道,也舍不得被人照顾的感觉。
贺淮宣一整晚很少说话,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
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留下来陪说话,沈年心里不安,头又抬起来,偷看他的反应。
贺淮宣放下药瓶,站起身子,沈年觉得心空了一下,自知给人添了许多困扰,难看地笑笑,主动递出送客的话,“这么晚,麻烦你了。”
“知道会麻烦别人,就对自己上点心。”贺淮宣不是要走。
他躬身站着,又帮他放低枕头,挪着他躺平,“脸都烧红成那个样子,还在楼下吹风约会。”
其实也没多红,带病的沈年脸色比平日憔悴了些,眼角脸颊泛起一点chao红罢了。不用心观察,不会很容易分辨出他的状态不对。
沈年平躺着,贺淮宣也不见起身,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沉默着。
沈年闻得到贺淮宣的气息,舒服地不能再舒服,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也不介意,他可以沉默到天明。
贺淮宣抿了抿唇角,先憋不住了:“你和他,聊什么。”
沈年很乖巧地把手揣在被子里,隔了一会儿开口说:“你要不要躺上来,我慢慢跟你讲。”
贺淮宣脸色复杂,感觉自己身份很微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可身体没什么节Cao,一点都不犹豫地就上去了。
贺淮宣躺在他的左边,侧过身子面向他,神色温柔深沉。
沈年也转过来,面对面好聊天。
“他和我表白。”
贺淮宣顿时变了脸色,又像往日那般暴躁。
“是不是也挺意外的。”沈年病恹恹的乐呵呵笑。
不意外。KTV准备扒你裤子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你怎么说。”贺淮宣心情不怎么好的冷声问道。
沈年长长吐气,带着瞌睡的小哑音,“我想了想他平日的样子,总是嘲笑我,有时候还会欺负我……好像有些人是喜欢这样表达爱意,可是我想要的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是什么高标准?”贺淮宣心情放松下来,不由想问,一个嘴里说着只喜欢人家身体的人渣对爱情有什么信仰。
沈年沉yin,摇头头,“不太清楚,大概是有晒太阳的感觉吧,温暖。”
这个渣男的追求倒是无比神圣。
贺淮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年看他不想说这个了,于是绞尽脑汁,又想起另一个话题,提着Jing神说:“我谈下了一部戏。”
他今天的话异常的多,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这是病糊涂了吗。
贺淮宣枕着胳膊,帮他提了提被子盖好,“你不困吗?”
他好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还想让自己赶紧睡觉,“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沈年抿了抿嘴,小声问。
“我没事。不过你病得厉害,不多休息不利于恢复。”贺淮宣格外有耐心,说话沉着嗓子,尽量放轻声音。
沈年沉迷于这样的体贴。他好久没有在生病的时候有人陪床了。
过去住院的时候,是独立单人病房,连个说话的室友都没有。
腿伤骨折住的时间久,又不能动,每天就是静静躺着看电视看手机。
经纪人偶尔有空的时候会来看望一下,呆一阵儿,赶忙又要离开,帮他准备痊愈后的工作。
生病对沈年来说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他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
如果没有,那就尽量不要生病。
现在有了,他抓着就不想松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