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不介意多待一会。
他在安府里住下来,了解了一下情况。
他在镜子的世界当然也叫安乐啦,因为他已经二十成年,还有个表字叫做“子悦”。
镜中的安子悦,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他出生在大户人家,安家祖上有人当过官,父亲安老爷虽不在官场,也是一方的大地主,家里良田万顷。安子悦从小不差钱,父亲对他寄予厚望,给他请了不少先生教育他,其中不乏当代的名师,指望他能中个进士,光耀门楣。
结果他还真的在科举殿试里得了第三名,摘了个探花回来,这可大大出乎安老爷的意料,更是让全乡人民喜出望外。安子悦骑着高头大马在红花朱旗里回乡,安老爷嘴巴上对儿子嫌弃,实际上从心底对儿子引以为傲,在安子悦高中之后便宴请四方,一时之间安家好不风光。
安子悦虽然书念得不错,可从小锦衣玉食玩乐惯了,也是个爱玩的主,所以总有些狐朋狗友喊他去喝酒,安乐穿越之后反倒将那些酒席全推了,每天就守在屋子里陪父亲母亲。
安老爷和安夫人的性格跟安乐的爸妈一样,安乐很难把他们当外人,天天腻在他们身边。
而且安府不差钱,每天有好多好吃的。
安乐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吃着梅子酱凉糕。
新摘的梅子去核制成泥,用冰糖调味,放在冰块里冻着,凉凉的,酸甜爽口,冲水喝解暑,沾凉糕更是美味。
古时候的凉糕不放明胶,大米磨成浆用卤水沉降,最后成为糕点,不是那么紧实却松软滑嫩,淋上梅子酱,大中午的来几块,再睡个午觉,实在是美滋滋。
安乐这才相信自己除了爱招鬼,命其实真的好,因为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吃的,从来不会饿肚子。
安乐在家里吃吃喝喝不干正事,安老爷又开始不满:“马上就是混迹官场的人了,不多出去走动走动,整日困在家里成何体统?”
安乐心想当官有什么好,皇帝能比爸妈大么,笑嘻嘻地对安老爷说:“我去了京城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一次了,眼下多陪陪你们不好么。”
一提到这个,安夫人眼眶就红了,说:“以后在圣上面前当差一定要注意分寸,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千里之外的爹娘,保重好自己。”
安老爷瞪着她:“还没出发呢,就先说丧气话。”
安夫人望着安乐,说:“我担心啊。当年算命先生说乐儿在投胎时被文曲星点化过,弱冠之年必能高中,如今不久应验了?他还说乐儿今后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那不挺好的么,有什么好担心的,安乐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娘亲说话。
安夫人继续说:“可是他也说乐儿在当了翰林之后会有一次大劫,经历过九死一生才能步步高升。”她忧愁地说,“我是怕孩子吃苦头啊。”
这么邪乎吗,大劫是什么,会比连环撞鬼还可怕吗?
安乐吃着点心,不是很放在心上,可能他还没等到大劫就被蒋鸣玉拽回去了。
哎,这里好是好,有吃的有喝的,有父母,除了上厕所不是很方便,没有手机玩,其他都很好,可是他开始想大佬了。
安乐尝试过照镜子,没有什么用,他似乎被困在镜子里。
他还发现一件事,这个世界里似乎没有鬼?他曾经大晚上出门乱转,并没有勾引到任何鬼魂来见他。
安乐不知道是世界没鬼,还是他的体质失效,反正一切风平浪静,直到他进京赴任的日子来临。
在这个时代,抗旨是要被杀头的,安乐只能做戏做到底,硬着头皮启程去往京城。
安夫人在安乐离家之际,一边笑一边哭,安乐见妈妈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一家三口围在一起辞别了几个时辰,安乐才终于踏上路途。
对于安乐来说,他留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父母,如今见到父母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过得很好,现在他又离开家,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满腹经纶的是安子悦,他啥也不懂啊,做几道高数题讲讲信号理论还凑合,让他写文章不如杀了他,进翰林院真的不会穿帮么?
安乐现在只害怕他必须在镜子里渡过一生才能出去。
安乐一路上闷闷不乐,甚至被随行的内侍提点,说他的脸色太丧了,传出去恐怕会被人抓住话柄。
哇,当官真的好难,还没见到皇帝呢,就得先摆出欢天喜地的笑脸做给别人看。
于是安乐白天假笑,只能在晚上喘息一会,他在官道的驿站里坐在床上唉声叹气,拿着镜子左照右照,指望着能通过镜子穿回去。
结果跟往常一样,镜子并不回应他。
难道是要画一张符?
可这个世界没有晏之南,他还得费力去物色靠谱的道士,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进京,一切等安定下来才能谋划。
安乐这么想着,叫人来送了一盆水洗漱。
出门在外,古代不方便的地方就暴露出来了,没办法天天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