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徽翊赫然回神,没什么,就,让我注意身体。
吴络搁下笔,眉目清冷,他薄唇轻抿,有些不近人情:那为什么回家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而且刚才的慌乱都写在脸上了。
有吗?宋徽翊忽地把两只手贴紧脸颊,转过去透过窗户反射看自己的表情。
我是在想别的事。
什么别的事?吴络难得刨根问底,就像是笃定她的反常就是与他有关。
宋徽翊又不说话了,她微侧身体,回到原先的姿势,盯着外面一动不动。
她睫毛轻颤,即便是看不见吴络,也能感受到那两道锋芒停在她身上久久没离去。
当年,被你砍伤的那个人,连同几个在他手下做事的,都被接受调查了。宋徽翊说:公安和媒体同时接到了证据齐全的材料举报,所以根本压不下来。
她觉得这个看起来昭然若揭的事实却似乎怎么也捋不顺,宋徽翊敛眉思索片刻,开口时声音带着些探究和不确定:我以前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你的爸爸受工程发财热的影响离家,还抛弃了你们母子,你的妈妈为了找你爸爸来到这里,同样在工地遇害,照理说,你应该对这类地方深恶痛绝,可是你在拿到驾照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份工地的工作,这太不合理了,很像是去窥见行业密辛。
话一说出口,经过听觉,二次回到脑子里时,她忽然有种全都串起来了的感觉。
宋徽翊坐到吴络对面,她光亮的眼盯住面对表情的吴络:这个举报的人是你吗?
吴络在对视的一刻迅速挪开眼,他低下头:现在还只是调查,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很有可能什么也改变不了。
宋徽翊会意地长长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更想把他置于死地。
吴络紧绷起的弦在她揶揄的口气里悄然断裂,他笑道:所以你是觉得我应该加入黑帮?
宋徽翊笑个不停,再开口时还带着笑意:不是,我只是觉得
她拧起眉,像是很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这种不够快意酣畅的感觉。
我能做的只有这样了,我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能再为这种人犯一次法。吴络说:你说得很对,我根本不了解贾国栋的关系网有多大,人脉有多广,势力有多深,他隐藏的更多事会不会被查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受到法律制裁,可能受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也可能全身而退,但是不论结果如何,我跟他之间的事都结束了。
初春的暖阳收得很早,早晚依旧寒冷,楼下的行人纷纷拉紧衣服,裹紧围巾。
宋徽翊光脚踩在温热的地面,走过去把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照得人很惬意。
吴络还是很在意她爸爸到底说了什么,他的视线紧追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那你爸爸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不让你跟我在一起了?
那倒也没有,宋徽翊听出他的慌乱,他的态度好像已经由看不起你,转变成了担心我的安危。
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宋伟周的立场了,几个小时前,在提到这些时,他的语气分明是没有对吴络这个人有半分鄙夷的,总之他没有反对我们的关系,他只是说,你要是有一天不喜欢我了,十个我都玩儿不过你。
吴络:
他还说如果要结婚必须先做财产公证、签婚前协议,最好能在领证前多在我名下置办些产业
宋徽翊,吴络满头黑线:这些话你不该告诉我的。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宋徽翊说:我也不打算照他说的做。
那你就更不该告诉我了,吴络说:我不会不喜欢你,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家人放心我愿意配合的。
他在宋徽翊再开口前站起身:再不去做饭就来不及了,今晚滑轮课要开课。
宋徽翊难以置信道:你居然还要去上班?是谁天天说时间不够的!
早上的工作已经辞了,晚上睡得晚,白天再起那么早复习效率也不太好,但是晚上这趟还是必须得去,不然我还能上哪儿找每个月工资三千一天还只需要上一个半小时班的工作?吴络解释道:如果要上大学,那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没有收入,总要维持生计。
宋徽翊知道他做的决定旁人是劝不动的,她叹了叹气:不用你做饭,我宣布,你高考前,家务我全包了。
吴络眼前一亮,很快浮上些怀疑:你会做饭?你要学做饭?
谁说我要顿顿都自己做了?宋徽翊不满地拿出手机:我也是要外卖和开火相结合的,总之你放心,不会把你饿着。
至此,除了雷打不动的七点至八点半吴络需要出门工作顺便放风之外,他都关在家里学得昏天黑地。
宋徽翊经常出门,或是上班,或是玩,每次回家,他都是她出门之前看到的那样,同样的动作坐在书桌前,像是一尊雕像,被固定在了椅子上。
许是知道他已经遁入空门,宋徽翊也没刻意轻手轻脚,事实上,无论是她跟朋友视频、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