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翊稀里糊涂地吃完了那顿相亲宴,分别之前,张宁给她说了什么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诺诺地点头,胡乱地嗯了几声。
直到门口只剩下宋徽翊和靳一杨两人。
靳一杨很明朗,他看出宋徽翊的心不在焉,也不在意,很绅士地打开车门:你的车被你妈妈开走了,坐我的车吧。
宋徽翊诧异抬眸:要去哪里?
去看电影啊。靳一杨笑开,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你刚才不是都同意了么。
哦宋徽翊反应过来,她突然捂着肚子,努力挤出个痛苦难当的表情: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家。
不舒服?靳一杨敛了笑意,如临大敌:那就去医院看看吧,你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他摆出医生在面对患者时特有的专业态度。
我就是宋徽翊扭捏道:回家喝点热水,再把被子盖好暖暖肚子就行了。
靳一杨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个羞赫的尴尬笑容,忙不迭地开车送人,一刻不敢耽误地将人送回了小区地库。
宋徽翊一个人在地库里徘徊良久,拖拖拉拉地走到电梯间门口,包里零碎很多,今天刚好提的又是没夹层的小包,扒拉半晌也没找到门禁卡,她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包狠狠扔在地上。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不想回家,她叹了口气,转身开了自己的另一辆车,来到宋炜家。
有nai娃娃的地方很容易把人从儿女情长、伤春悲秋中拉回现实,宋徽翊刚进门就看见哭丧着脸的宋炜:总算有个帮手来了。
她一手拿着nai瓶,一手拿着勺子,在嘈杂尖利哭声中像在酒吧那样抬着嗓子说话:我找好了新的保姆,但是她还有两天才从上一个东家那里离职,这次这个真的特别好,我打听走访了好多地方才问到的。
宋炜的头发乱蓬蓬,脸上很憔悴,她用一种麻利而且不经思考的手法飞速地换着尿不shi:这几天我只能请假了,把工作拿回家做。
宋徽翊心情沉痛,她走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齐齐,趴在他旁边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你别在我儿子旁边叹气。宋炜急急忙忙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每往返一趟手里总能多一样东西。
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你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宋徽翊将头低下,视线落在齐齐身上:你平时都是怎么跟你那些有过身体关系的人接触交流的?
这还不简单,想要了就发信息,问明天来不来?,想来就来不想来就找别人呗。
宋炜敏锐地嗅到八卦的气息,如死水般晦暗的双眼都亮起来了,这个堂妹一向冷情冷性,很少见她在男人身上摇摆不定,这简直就是枯燥带娃生活里注入的一剂强心针。
现在什么情况?你带我去会会他,见着真人我才能迅速诊断,对症下药。宋炜对这号人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宋徽翊连连摇头:我们还没发展到可以把他介绍给我身边人认识的地步。
不过宋徽翊眨眨眼:晚上六点半他会在公园里教小孩子学滑轮,你要实在想看我们可以远远地偷偷地看一眼。
宋炜当即欢呼并立刻开始出谋划策:我们可以把齐齐放在婴儿车里推去公园,假装溜孩子。
婴儿车下层被各种婴儿用品塞得满满当当,齐齐躺在铺满了被褥的睡篮里呼呼大睡,宋炜用手随意地拨了几下头发,两人就出门往公园走。
吴络出现的一刻宋徽翊做贼心虚般瞬间转身,她一个人背对着广场,用气音说话:看见没,那个穿黑色衣服长得最高的就是。
宋炜伸长脖子左看又看,寻觅半晌。
宋徽翊斥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他又不认识我,怕什么。宋炜总算找到了目标人物,直勾勾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
吴络滑冰很熟练,本就身量极高再加上一排轮子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他的体格瘦削Jing瘦,但绝不是瘦弱,不笑的时候唇轻轻抿起,看起来很坚毅,但他对小朋友经常笑,一笑起来双眼会有一点弯弯的,与刚才疏离的形象判若两人。
帅。宋炜言简意赅地作出总结,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够正点。
我知道他帅,谁让你看他帅不帅了。宋徽翊不满地嘟囔。
宋炜对吴络的经历略有耳闻,此时见他的穿着的确是有些拮据,她语重心长地说:我问你,他知不知道你那房子是自己买的?知不知道你还有好几套房子和商铺。
宋徽翊心头一跳,僵硬点头: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那完了。宋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徽翊:你到底还是道行太浅,这种事情不好一开始就跟人掏底的,现在的男人现实起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宋炜逐条分析:你看这人,除了有个皮囊还有什么?他一没文化二没技术,更何况还有案底,以后怎么找工作?除了那张脸他没别的了,所以还不得好好利用起来趁着年轻傍个富婆挣点身家?你别太单纯了,rou体关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