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我最贴心的的丫鬟,旁的那些小丫头总不如你伺候的好,我呀,可还要长长久久地将你留在身边。”
玉枝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也露出个感恩的笑:“夫人。”
何氏安抚住玉枝,用带刺绣的手帕压了压唇角,复又缓缓开口说:“方才那个丫鬟……”
玉枝疑惑抬眸,不确定道:“……夫人?”
何氏便说:“原本瞧着该是个机灵的,但到底是不如你沉稳,待过了今日,你便叫管事将她打发了罢。”
玉枝与那丫鬟不相熟,却多少了解那丫鬟是府上管事从牙婆那头给一批买来的下人。
乍一听何氏要打发了对方,玉枝不确定说:“她本不是伯府上的家奴,这若是打发出去……”她想的是若是将人逐出府去,万一那丫头不是一个嘴角严密的,将伯府上的事抖漏出去又得有的头痛,倒不如将人打发到庄子上,再配个家奴将人看紧了来得好。
但这话挺进何氏耳中,何氏却只淡淡道:“既不是府上家奴,便只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牙婆里买来的奴婢,若是再将人遣送回去,想也知道那丫鬟以后的日子要如何不好过,这得罪了主家又不会伺候人,牙婆也定不会再将人好好养着,唯有被送去烟花之地……
玉枝想着,心底不由打了个颤,可何氏既然放了话,她只念着那丫鬟可怜,却半点不敢替对方多说一句话,应了声是后,便继续小心翼翼伺候在何氏身边。
宫里头的太医提着药箱踏进伯府时,白氏宗族的几个叔伯辈的族老也登上了门。
何氏整了整衣衫,又叫玉枝给她将脸画白了一些,这才推门出去,装着一副悲戚的模样叫那太医快写进去看诊。
白氏族老之一,也就是昌平伯的堂叔在前厅里踱步来回,旁边几位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白家旁支的长老也各自面含忧色,唉声叹气。
何氏一露脸,一众族老围上来便要问明情况。
何氏用手帕微微掩着面,用哀哀戚戚的语气说:“前几日看诊的太医还说伯爷再养些时日说不定便能开口说话了,谁知今日瞧着竟像是不得好……”
昌平伯的堂叔苍老的面容表情不变,只是沉声道:“如今伯爷病危,身边却无子嗣看护,实乃悲切,老夫只看着伯爷后继无人,才不得不出面问一句,伯府中那个庶出的孩儿是真不见了?”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族老无不附和道:“何氏,你且与我们几个老东西实话交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氏便是等在这儿,闻言便落下几滴眼泪,哭着道:“诸位族老有所不知,我那早早去了的嫡子原是Jing心养在府上,之所以得病去世全是因着李氏陷害于他!我查明各中真相后悲愤欲绝,质问李氏,原想要将她押送官府问审,谁知李氏那庶子却趁着伯爷病重,府上正乱之时偷偷将那犯妇带出了府!”提及李氏,何氏口吻中则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过了许久才好似冷静下来,对屋内几位族老苦笑一声,“……只是我是个没本事的,那二人的下落我如今也并未找到。”
“李氏大胆!竟敢谋害嫡子!”白氏堂叔震怒,手拍身边案几道,“那李氏母子打的好算盘,若非是你查明情况,这偌大白家祖业,岂不是要落到这般心机歹毒的母子二人手中?!”
旁的族老便插嘴道:“李氏母子心思歹毒,这伯府万万不可交予那庶子手中!”
“可伯爷膝下……却是再无旁嗣了,唉。”
“若是伯爷康健,我等也自然插不上什么话,可现下伯爷病重,口不能言且不良于行,老夫且只为了白氏的将来,斗胆出一对策,不如便从旁支过继优秀的白氏子弟,庶出不提,便从那些丧母丧父的嫡子中寻找好苗子来,养在何氏身边,虽不比伯爷亲子,却到底同是流着我白家的正经血脉……”
昌平伯堂叔父闻言,先是拧了拧眉,却叹息一声道:“也只有如此,何氏,你看如何?”
“自然是听诸位族老的意思。”
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何氏掐了手心,掩去眼底的怨恨,只留一个忧伤悲戚的姿态。
几位族老见何氏配合,念及她丧子之痛,商议过后便决定要众人寻出几个附和身份的孩子出来,待过几日带到何氏面前,再由何氏做最终定夺。
何氏且应下,不久太医提着医药箱出来,众人围上前,这才关心起昌平伯的病情。
太医摸着胡须,对众人道:“老臣已经为伯爷施以金针刺xue,稍带片刻后伯爷便能苏醒,只不过这一次昏迷着实过于危险,只怕是人再醒来后,就难以知事了……”
何氏忧心道:“太医,我家伯爷,还能治好吗?”
太医怜悯地看一眼何氏,只静静摇了摇头。
众位族老见着情况,大致也明白了如今的昌平伯便是醒来也只同活死人一般,便一起唉声叹气起来。
送走太医与众位族老,如此又过七日,白家旁支便送来了五个少年人,从长不过十二岁到年幼尚在襁褓中的,悉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