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确信浴室里有什么事情是宇智波鼬不愿意让他知道的。
“去房间等我。”随着宇智波鼬说话的声音,里面逐渐传出细微的水流声。“我洗完澡就去找你。”
水树伊吹听着里面的水声,直接将手覆上房门的把手用力拧开,硬是用蛮劲把门锁破坏。蒸腾的白色水汽顿时从门缝中挤出,里面混杂着的那股浓重的药味冲得水树伊吹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在脸前挥了挥手,试图让水雾尽快散开,眼角被药气熏得隐约有点发红。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浴室的环境,宇智波鼬赤|裸的身形也在雾气中慢慢清晰起来。
常年不间断地任务经历让宇智波鼬的身体完全不显出丝毫的纤弱单薄,蕴藏爆发力的肌rou包裹住修长的身体,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浴室灯光的照应下几乎要与周围的白色瓷砖融为一体。
仔细再看就会发现那并不是灯光的原因,而是宇智波鼬的肤色已经显出了病态的苍白,那种颜色在垂散在肩头的黑发的映衬下愈发白得触目惊心。
浴缸中的水在水树伊吹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尽数流出,只有残留在浴缸周围的暗色ye体和满室的苦涩药味暗示着里面并非是普通的浴水。
宇智波鼬站在旁边的花洒下,细细的水流倾洒在他的发顶,又顺着笔挺的脊背一路蜿蜒往下。
“怎么了?”宇智波鼬似乎早就料到水树伊吹不会听从他的话回房间等他,看他进来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眉眼微微弯起,嘴角挂着毫无破绽的笑意。
水树伊吹注意到他比之前淡上不少的唇色,心里跟着舌根一起发苦,嗓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宇智波鼬也不催促他说话,将身体清洗干净之后,又取下花洒冲刷了几遍浴缸,不紧不慢地披上浴巾擦去水渍,换上衣服,最后将顶端的通气窗彻底打开,浴室内的水汽争相飘出窗口,空气也变得清新许多。
“走吧。”宇智波鼬把浴巾收好,走过去笑着戳了戳还在出神的水树伊吹的额心,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转过去,轻推出浴室,往两人房间的方向走过去。
宇智波鼬看着水树伊吹大开的房门,又垂眸看了一眼身前一言不发的小家伙,双手化推为揽,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宇智波鼬把水树伊吹按在床上坐好,自己在他身前弯腰看他:“怎么不说话。”说着,他的右手覆上对方的脸颊,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
水树伊吹垂着眼睛,刚刚听完夜猖的话只想着去找鼬,现在直接面对对方,倒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宇智波鼬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知道自己会死,更不怕死。他在这段时间里强装淡然,无非是不想让水树伊吹知道他的情况。
水树伊吹不敢戳破他的伪装,也不想让自己的担忧加重宇智波鼬的心理负担。
“没事。”想到这里,水树伊吹暗暗叹出一口气,然后努力扯了扯嘴角,却不敢看他。“我就是想问问你……今晚能不能睡你的房间。”
宇智波鼬不由怔住,心里微微一动:“……为什么?”明明昨晚才发生那样的事。
“夜猖和我闹脾气,把我的床占去了。”水树伊吹的眼睫颤了颤,胡乱搪塞了一个理由。说完,他等了半晌没等到宇智波鼬的声音,正要抬眼看过去,对方温热的掌心突然落在他发顶,如往常那边揉弄了两下。
“好。”
夜深之后,水树伊吹背对着宇智波鼬躺在床靠里的位置,手指按着身前的墙面轻滑了两下。
毫无疑问,宇智波鼬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他对他的死束手无策,如今也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多待在他身边而已。
“最近镇子里有庆典活动,想去看看吗?”宇智波鼬听到身后的细小声响,心知对方还没有睡去,轻声问他。
水树伊吹没想到宇智波鼬也还醒着,被他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什么庆典?”
“原本只是镇子南边一座神社的活动,后来慢慢演变成了全镇的庆典。”宇智波鼬始终平躺着,十指交叉盖在腹上,就着月光侧目看他。“神社的许愿符据说很灵验,香火一直很旺。”
“许愿符?”水树伊吹以往倒是听说过这些,不过从来没有亲自去看过。“就是庙会吗?”
“对。”宇智波鼬应道,继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那座神社很受女孩子喜欢。”
“为什么?”
“说是许愿符灵验,倒不如说是祈求桃花的许愿符灵验。”宇智波鼬轻轻笑了笑。“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够吸引不少外人过来参加庆典。”
祈求桃花?
“想去试试吗?”宇智波鼬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臂。
“那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水树伊吹默契地翻过身,将曲起的胳膊枕在头下。“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什么的,我……”他闭上嘴,决定把下半部分咽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