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细碎如露珠般的花瓣。
如何在外力的鞭笞和施压下保持身体的平衡,调整角度控制蜡油的落点,让绽开红花的身体呈现最淫靡优美的姿态……
如何迅速进入状态,让身体维持在恰到好处的动情的界限上,让白皙的肤色上泛起粉红,再配以更有诱惑力的肢体语言……
如何迎合,如何自制,如何将浑身都变成为雄虫服务的‘雌侍’。
课程从早上七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高压安排下,怀尔德的精神被死死地牵制在培训上。
他再没时间出门,或是想别的什么,连进食也渐渐变得机械起来。
只要达标就好了。
只要达标,完成这个课程……就可以得到重头再来的机会了。
哪怕要结婚也没关系,将要面临各种不可抗力也没关系,他会努力去调和的……只要,只要再抓住一个机会就好了。
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想要站到那个设计师的最高舞台上,想要拿下最高的荣耀。
手腕被捆久了,留下一圈青青紫紫的勒痕,抬手的时候,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深夜十二点,怀尔德点亮床头的小灯,把画板压在床上,手无力地抖着,但努力一下,还是能画出流畅的线条。
参赛的作品在他心里滚过千万遍,每个细节都记在脑海里。他就在寂静无声的夜晚,静悄悄地呵护自己稚嫩的梦想,等待它发芽的那一天。
睡眠不足,耗费精力又过大,培训师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回头询问他的雌父,怀尔德先生是不是做了别的什么,多余的事情?注意力很难集中啊。
雌父忧心忡忡地找上他,拿走了他的画板和笔。
“等一下,雌父——”
“怀尔。”雌父推开他,告诫道:“工作不是要紧的事,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做设计的。但现在,你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地上完培训课,去侍奉格林大人……不这样的话,就算现在画了这些,也没有用武之地,对吧?”
顿了顿,雌父又说:“而且……你的导师们告诉我,你快要进入下一阶段了呢。怀尔表现很好哦……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好了。”
紧接着,他的床也变成了特制的,只有三十厘米宽,一米八五长。
“雌侍要安分守己,醒着的时候如此,睡着的时候更是如此。糟糕的睡姿会影响雄主的睡眠,引得雄主厌弃。所以雌侍的睡姿一定要足够乖巧才行。”
因此铐上了他的四肢。双手和双脚都被固定在床头床尾,以此来速成‘乖巧的睡姿’。
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躺在绳索上似的。窄窄的床板托着他,仿佛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一波波不算汹涌的浪潮起伏而过,他却无法抱紧浮木,只能绷紧身体,随波逐流地飘荡。
怀尔德睡不着了。
明明身体累到了极致,精神也不堪负荷了……可他睡不着。
无言的焦虑席卷了他。
只要一翻身就会骤然落下——像是飞鸟的翅膀被骤然切断,跃出水面的飞鱼被渔网当头罩下,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怀尔德的大脑,他几乎能感到自己的大脑像一块海绵,一块布丁,一团有弹性的东西,从那只手的指缝间挤出来,被捏成将要爆炸的形状。
他忍不住想。
这就是雌父心心念念的培训吗?这就是雌父的遗憾吗?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手被铐住了,但手指还能动。他就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脑海里的形状和图像。
夜深人静,没有丝毫生气的时候,思维反而前所未有地活跃,灵感悄然绽放。没了纸笔的桎梏,无数奇思妙想就在怀尔德的眼前奔跑。
怀尔德闭上眼描画,渐渐笑了起来。
“……怀尔?……昨晚也没睡着吗?”
这句话传进怀尔德耳朵里时,他用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再一回神,不知何时他坐在了餐桌前。手里拿着……手里没有东西。叉子落在了桌上。
“怀尔?”
怀尔德盯着叉子看了片刻,把它捡起来,握在手里。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不确定地,“……应该没睡着吧。”
雌父迟疑地看着他:“来吃点小炸鱼吧?”
“好。”怀尔德说着,一叉叉进了金黄酥脆的炸鱼里。他面色冷淡地看了鱼一会儿,便一口咬下去。
吃完东西,他走向培训室。
“……怀尔现在好像有点不对劲……”
“很正常,先生。”培训师回答,“这正是训练的最好时机。训练他在任何状态下都能服从格林大人的指令。”
训练又开始了。
怀尔德脱掉衣服,只留下内裤,几近赤裸地站在房间里,四周都是他。他往哪个方向看,都能看到自己,看到身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