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白砂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短短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白岐给了他太多的幸福,也给了他烦恼、疑惑、忧愁。让他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在成长的道路上跌跌撞撞的长大。在遇到白岐前,他孑然一身,形单影只。虽然爷爷一直对自己很好,但白砂明白,爷爷对他的好中,愧疚之情占了大部分,也不是没有听到过传言,他的父母为保护村子而死,也为保护他而死。而他作为继承者,注定要为村子付出生命。小孩子们的恶意总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人教他们,他们便管白砂叫「没人要的孩子」,直到遭到了大人严厉的训斥,才有所收敛,但更加没有人愿意靠近白砂了。小孩子们畏惧他,大人们怜悯他,在白砂的幼年时光,天空就像心一样,总是雾蒙蒙的。渐渐的,他学会了伪装情绪,像普通孩子那样装作天真无邪,装作无忧无虑。渴望他人接受和群体不一样的个体总是很难的,白砂知道。
「我是容器吗?」
没有自己的情绪,作为村子里重要的「道具」存在,为了保护村子而存在的我,是一个容器,装着大家的期盼,装着最后的手段。因此在爷爷艰难的告诉自己,以后不能住在家里了,要把他送去不知名的地方,白砂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有一种「这一天终于来了啊」的解放感。他去的是另一个排斥他的地方吗?还是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了?他笑着说「爷爷不要担心我,何况您不是会来看我吗?要记得给小砂带很多很多书哦,这样我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考功名啦!」只是,他还有出来的一天吗?
爷爷颤抖着抱住他,耳边是爷爷痛心的呜咽,他从爷爷的呜咽中听出了意思,大概很难再离开那个地方了。沉默着穿上在这个落后的小村子里绝不该出现的华丽礼服,将少年的剑眉修成柔和的形状,抹上嫣红的口脂,半长不长的黑发梳上小小的团髻,插上一片墨玉制的槐叶。祭品的仪式真是奇怪,白砂恍恍惚惚的想。蒙上眼,走过熟悉到陌生的道路,直到见到那个男人,他惊慌的心才安定下来,原来是你,奇妙的感情溢满心口,原来是你,你一直在等我,你说过,从此以后,我们组成一个家。我愿意为你奉上我的灵魂、我的心、我的血rou,从此以后,就算我只是一个容器也好,哪怕是销毁的命运,我再也不要一个人。
他把他想成是白岐愚蠢的祭品,殊不知他才是白岐最珍贵的宝物。
在此后的时光里,白岐倾尽所有的爱与欲,灌注在少年的心里,他像真正的至亲一样毫无保留的养育着白砂。让他褪去伪装,让他褪去冰冷的外壳,露出一颗颤抖柔软的心,在岁月的变幻中,成长为一名善良又坚强的男孩。「你就是我唯一的宝物。」白砂永远记得那天白岐对自己许下的诺言。真好,他终于有了栖身之所。今后不管是狂风骤雨亦或是世事变幻,白岐一直在他身边。
所以当白岐问他「你后悔吗?」他稍微羞红脸扭捏道「虽然第一见你你就兽性大发,但是」他直视着白岐绝美的容貌回答「我从未后悔过。」
桌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白砂这本《东国周游列志》也翻到了最后一页,手边的茶早就变得冰凉。白砂伸手把桌上Jing巧沙漏倒转过来,这代表距离白岐离开已经超过一天了,虽然心里很担心白岐的安危,但小臂上的槐叶花纹并没有什么异状,说明白岐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要等白岐回来」的念头很强烈,他起身把白岐带回来的花枝理了理,放在一边开始修剪起多余的枝叶,不过白砂太困了,剪着剪着,还是抵御不了周公的召唤,放下手里的东西,蜷缩在地毯上沉沉睡去。一片花瓣落在鬓边,像个轻柔的吻,不忍心打扰熟睡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少年在黑甜的梦境中突然感受到一股氤氲的shi气,伴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侵扰着他的梦境。这股香味非常熟悉,是白岐要引诱他交媾时故意散发出的香,这时候的白岐彻底撕开了清冷的外表,变得霸道又贪欲,像一个深渊,拉扯他丧失理智,不断沦陷。这时候的白砂在这片氤氲的水汽中仿佛掉进了煮沸的蜂蜜糖浆里,粘稠又腥甜的蜜无孔不入的浸润着他的身体,像要把他涂上最甜美的味道,好献给至高无上的享用者。事实上,这时候的牢已经被厚重的白雾完全笼罩,完全看不清内部发生了什么。白砂在雾的最中心,已经被水汽熏的昏昏沉沉,他的皮肤上沾满了细密的水珠,汗和水珠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魅惑甜蜜的味道,水珠滑过双唇被他吞入口中,连身体内部也炽热起来。哪怕是水珠划过尖挺嫣红的ru头,也能引起身体一阵敏感的颤抖。白砂似乎是被这股热意逼得实在受不了了,他翻身舒展开蜷缩着的身体想要感受一丝清凉,柔滑修长的双腿无意识的并拢摩擦,继而无力的张开,迎接侵略者的到来。
透明的水柱很快凝成了实体,顶端圆润,看起来柔韧可爱,在暖黄的烛光下无端覆上了一丝yIn靡的色彩,它的目标是身下的少年,轻柔的解开少年的衣扣,健康的身体便暴露出来,腰肢紧窄柔软,覆盖着一层薄薄肌rou的浅麦色肌肤在烛光下散发着黄玉一般的柔润色泽,胸膛随着白砂的或轻或重喘息不断起伏,两颗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