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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放完是凌晨两点多的事了。
兄弟两人Jing神抖擞,毫无困意,后面谢衡又跟着放了一部爱情片,谢愉看得兴致缺缺,这才睡着了。
床尾的蓝牙音箱还在放着Yin沉的电影配乐,音量不大,谢愉就着看电影时的动作睡着了,呼吸声浅浅的,下巴垫在谢衡肩膀上,双手虚虚揽住谢衡的腰。
谢愉睡觉一向很沉。由于姿势的缘故,他温热的鼻息均匀洒在谢衡的颈子上,让后者有种毛茸茸的瘙痒感。
电影中,男女主人公在卧室里争执,为了谁来接送孩子上学和家务琐事,从一开始的脸红脖子粗,逐渐到男默女泪的冷战。
谢衡盯着前方墙上的投影,然而剧情却没能看进他脑子里。
谢衡侧首,用下巴蹭了蹭谢愉,嘴唇在对方脸颊上流连,这般耳鬓厮磨的静谧与温暖,美好却又不切实际,如同虚构的幻景,下一秒便会像水镜似的破碎四散。他有些没来由的心慌,忙抓住了谢愉环在自己腰际的手。
这真实的触感,才让谢衡稍稍心安了。
“你……躺着睡吧?不然会落枕。”谢衡贴着谢愉的耳朵,轻声说道。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谢愉双眼紧闭,整个人仰面靠在床头上,像是昏死过去似的。
谢衡无声地笑了,浅浅的笑意从眼底流露出来,嘴角有些收不住的弧度,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名为温柔的纱,他用拇指慢慢摩挲着谢愉的手,一遍一遍、来来回回,最后停在了谢愉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以前这戒指像是个烫眼的光斑,每每触及,便会通过视线灼伤谢衡那脆弱而敏感的心。
但是现在不同了。
谢衡亲了下谢愉的脸颊,而后拍拍谢愉的手臂,见对方仍旧没有反应,便从谢愉的怀里钻了出来,将谢愉整个人拖倒放在床上,下床关掉投影仪和音响,洗漱之后睡在了床的另一侧。
僵卧在床上半个小时,没有睡意,放空的大脑开始体验思维的美妙。
“这次……我能在你身边待多久呢?一年?半年?”
谢衡轻声呢喃着,他盯着吊顶上的花纹,将手伸到了空中,握成拳头又松开,像是抓住点什么虚无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你纠缠在一起的,但是蒋倩说了她和你形婚的事,我又不甘心。”
“可能人都是贪婪的吧……”谢衡自言自语着。
上一次,是因为他的幼稚和无知,联手别人,主动放弃了两人之间刚刚萌芽的情感。这次,他要等谢愉厌倦了、主动让他离开的时候,才会放手。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解决掉自己和刘煦冬的事。手机上发两条短信,解释不清、也太过敷衍。不管是对于刘煦冬,还是对于两人这将近四年来的相识相知来说,都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
谢衡想着,等这次回去就和刘煦冬说清楚,做个了断。
他侧过身,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将颤抖的唇印在谢愉后颈上,落下一个滚烫chaoshi的吻。他双手从后抱住谢愉,将脸颊也贴在谢愉背上,听着对方沉稳而有力的心跳。渐渐的,他们的心跳趋于统一,像是两个人融为了一体。谢衡那种躁动不安又消极的心绪,才渐渐平息了。
睡意涌入大脑,他便顺应着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九点,谢衡便醒了。
谢愉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晨勃的性器在睡裤里拱出一大包,向前顶着谢衡的大腿。
谢衡一睁眼便是谢愉的脸,他刚睡醒大脑还没完全运作,来不及对映入眼前的人的五官进行加工处理,习惯独睡了好几年的谢衡便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他动的那几下,牵扯到了被子,谢愉皱了皱眉头,眼皮抖动了几下,而后睁开了。
谢衡呼吸一滞。
可能是睡眠不足——毕竟谢愉最近的生物钟将起床时间定在了中午十二点——他白眼球有些充血,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谢衡之后,又转过身去继续睡了。
看来是碰巧醒了一会儿。谢衡松了口气。
他洗漱之后出门,发现陈妈已经在打扫卫生了。
“早饭是白粥、包子和小菜,我之前放在洗碗柜下面的保温箱里了,你现在要吃吗?我去给你端来。”
谢衡摆摆手:“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来。”
陈妈拎着从衣帽间提的两大袋子衣服到了楼下,那是谢愉昨天吩咐她要送出去干洗的。而后走到餐厅,特地问了谢衡一句:“我看你们兄弟俩昨天睡一个屋子的,你下来的时候小谢醒了没有?是这样子,于太太交代说他胃不好,早饭是一定要叫他起来吃的……”
谢衡听到那句“昨天睡一个屋子”,心里有点泛毛。
然后他慢慢想起来一些事,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昨天他和谢愉玩得那么过火,事后屋子里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床单和被罩都是新的。而谢愉是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手的主儿,这些活总不可能是谢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