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送本王鹭鸶莲纹金戒指是因此事。”太子跪在大太监身前,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态,双拳紧紧攥着,喃喃地说,“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大太监有心了。”
温馫敛上凉薄的眸子,面无表情道,“太子,接旨吧。”
闻言,太子爷扯动嘴角,缓缓仰起头,双眸露出邪肆的笑意,“本王只有一事相问。”
雪花飘飘落在眉宇间,太子爷骄横霸气,风流道,“皇上指定的太子妃可是个美人?”
大太监顿时如遭重击,胸闷地沉沉吸了几口冷气,并不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抿唇淡淡道,“是,内臣有幸目睹画像芳容,太子妃国色天香,与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儿臣接旨。”太子迫不及待打断他,跪拜后起身。
叮当——
一对金戒指落在薄薄的积雪之上,打击石阶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太监沉了眸子,双手呈上圣旨,恭贺道,“太子大喜。”
“谢大太监。”太子踩着积雪,接过圣旨,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馫盯着太子的背影,弯腰拾起戒指,攥在掌心狠狠发力,指环变型划伤他细腻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滴在雪地开出妖冶的红莲。
他垂眸,盯着涨红的双手,那年寒冬,孩提捧起自己冻伤的手掌,纯净清澈的眸子满是怜爱地问,“美人,疼吗?”
大太监驻足良久,直到飞鱼朝服落满雪花,寒风吹散冠发,两缕青丝垂在额前,全身麻木毫无知觉。
跪在脚边的数十名奴婢哀哀戚戚地恳求着,“老祖宗,请您回司礼监吧。”
“祖宗,别冻坏了身子。”
天降大雪,祥瑞之兆。太子大婚,整个皇宫热闹非凡,铺天盖地装饰着喜庆的红。
大婚按六礼执行,由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温馫全权主持。
“太子,太子,您醒醒,今可是您的大喜日子。”
半夜三更,太子便被嬷嬷吵醒,迷迷糊糊地坐在软榻上。
东宫内,太监、宫女忙前忙后的站不住脚,太子大婚规矩繁多,生怕出了半点差池。终于取来大红色盘龙纹样衮衣、金冕,伺候太子更衣。
太子睁开惺忪睡眼,盯着奴婢举着的铜镜映出自己样貌,不满地发着孩子脾气,“折腾,真是折腾人。”
他抓起铜镜掷出去,惊得奴婢慌忙下跪,就连为太子梳理发髻的侍女也不敢乱动,“太子饶命,奴婢该”
她急忙捂住嘴,不敢在大喜之日提那个不吉利的字眼。
大太监迈进寝宫,奴婢们接连行礼。
太子瞧见他顿时欢喜,眸色一亮,“温馫,你怎么能有空过来?”
百官朝拜,布置典礼会场,设宴,可想而知大太监会有多忙碌。
温馫见到太子身着喜服,烛光之下,浑身镀着层金光暖意,如此刺眼,映得他双目发疼。
“见了本王还不跪下!”太子忽地喝道,他本以为今是见不到温馫的,心里泛起莫名的委屈。
大太监神色微怔,莞尔一笑,撩起朝服单膝跪在他面前,“是谁又惹着太子了?”
哗啦——桂圆、红枣、莲子顺着大太监的袖口七零八落地散在太子面前,果不其然见他惊喜的睁大眼睛,“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温馫捏着枚桂圆扒开果皮,亲手喂到太子嘴里。
只有大太监能治好太子爷的孩子秉性,向来如此。
猛地,温馫仰头,胸前的衣襟被太子攥在掌心,他半跪着被迫挺起上身,双手撑在太子两侧。
唇瓣被两片shi润的柔软覆盖,大太监瞠目,再缓缓阖上眸子,灵巧的舌勾着桂圆送到他口中,含着小小的桂圆圆球,感受着温热的舌尖搜刮自己的牙关,一寸寸搔着痒。
温馫的双手抓紧锦被,只是微张着唇任由太子索要,调皮的玩弄。津ye顺着红艳的唇角滴下,桂圆在唇齿间来回打转。可他快要忍不住了,手掌扣住太子的腰
太子咬碎果rou,汁水溅满口腔,他适可而止的分开大太监的唇,抬手抹了抹嘴角,笑得明媚道,“甜吗?”
温馫的手掌搭在太子干练的腰身上不甘地握拳。
他自下而上痴迷的盯着太子,从小不点儿长到成人的模样,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他偏爱。
大太监鬼迷心窍地着手抚过太子爷垂在额前的青丝,纤细的指尖划过他的侧脸。
“温馫?”太子第一次见他这种眼神,透着贪婪,赤裸裸的欲望,灿若繁星的眸子深不见底。太子迟疑,眸子扫到殿里的奴婢,他们早就不敢抬头,退到殿门处等候差遣。
温馫垂眸,自嘲地笑。他收回手掌,细细回味着这个吻,真的很甜,可怎么都盖不住那从心头蔓延的苦涩。
“温馫,这是本王专属的,本王不许你碰任何人。”太子钳住他的下颚,逼迫大太监抬起头直视自己,指腹磨蹭着大太监的双唇,霸道地说道。
“是。”
他起身,执过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