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不二同学</h1>
浅田直到中午都还能回想起梦里的每一处细节,那些经由手冢触碰过的地方还会隐约地发烫。更遑论她在出门前收到手冢的短信,寥寥两三个字——若算上标点符号的话。这种类似于‘偷情’的快感自心底蔓延,悄无声息地肆意滋长,让她开始对‘做梦’这件事有了期待。
“嘛…反正是做梦。”倒也不必患得患失。只是这话都快成她的口头禅了,浅田想着,抿唇一笑,若无其事地回复了手冢的短信。‘早、上、好。’
与昨夜的梦相连,像是情人间缱绻的呢语。
菊丸一边做着伸展,一边偷偷观察着正在跟龙崎教练讲话的手冢。站在一侧的龙马抿了口Ponta,猫眼随之瞥过,随口问道:“前辈在些看什么?”
“喵!别随便冒出来吓人啊小不点!”菊丸吓得蹦了起来,然后半个身子挂在龙马身上,他眯了眯眼,故作神秘的将手指抵上唇:“嘘——我在观察部长。”
“什么什么?在讲些什么?”桃城一把揽过他们,压上肩头。龙马处于最下面,被压得弯着腰,他腾手扯了扯帽檐:“桃城前辈,你很重。”
“啊抱歉抱歉!”桃城大力拍了拍两人的背,又同两人围成圈小声说道:“我刚刚可是听到了部长的名字哦,有什么秘密,大家要一起分享才对!”
菊丸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手冢所在的地方,龙崎教练好像提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十分大声。“还好还好,没有注意到我们。”他拍拍胸口:“你们没人注意到手冢这几天很奇怪吗?”
桃城随之看向不远处的手冢,皱着眉从头打量到脚:“奇怪吗?还是老样子啊。”
“笨蛋阿桃,说的不是外貌,是行为啦!”菊丸抱臂摸了摸下巴,“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他最近总往保健室跑。”
龙马好似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手冢。具体地说,是看向他的左手。菊丸敏锐地观察到,他俯身凑到龙马面前:“哦哦,小不点知道些什么吗喵?”
“我什么也不知道。”龙马压了压帽檐,唇角勾起抹笑:“但是我知道某人接下来要倒霉了。”
话音刚落,菊丸背后就传来一道冷然的声音:“菊丸、桃城,训练时间开小差。实在是太大意了!”
“啊——!狡猾!实在是太狡猾了!”菊丸和桃城看着早就溜到一边假装运球的龙马,哀声齐叫道。
手冢眉头一皱,“训练结束后一起绕网球部跑十圈。”他目光移至龙马身上:“越前,你也一起去。”
“嘁。”龙马习惯性扯下帽檐,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手冢右臂:“Madamadadane……嗨嗨。”
早就在一旁观赏了这场‘闹剧’的不二摸摸下巴,微笑着歪头,栗色的长发挡住他的侧脸。他朝站在旁边记笔记的乾贞治问道:“乾怎么看?”
知道手冢手臂受过伤的人少之又少,乾便是其中一位。他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冷静地翻过一页纸:“不明原因的几率是100%,同保健室老师有关系的概率是47%。”
不二唇角的微笑加深几许,乾嘴里所说的那位保健室老师,他是见过的。不止他,他们整个网球部的人都见过。湛蓝的眼眸微微睁开,不二轻笑道:“有机会我也去看看吧,真让人好奇啊。”
午休铃声敲响,结束了上午的工作,浅田伸了个懒腰。
怎知刚拧开门,就和止步的手冢碰巧撞个正着。好在少年手疾眼快地握住浅田的手臂,她摇摇晃晃的身影随之站稳,“抱歉。”入目便是手冢冷峻的视线,正仔细地观察着她,“有撞伤到吗?老师。”
浅田心里一跳,她下意识铺平自己褶皱的上衣:“没有没有。”接着抿唇朝手冢笑问道:“有什么事吗?手冢同学。”
那道冷凝的声音没再开口,浅田奇怪地抬眼。手冢却移开目光,他松开扶着浅田的手:“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地朝您致谢。”
正值晌午,早早散去的学生都多多少少聚在了食堂,保健室安静得很。树影婆娑,斑驳的日光爬上两人身影,在空阔的走廊拉得斜长。
手冢看向浅田:“我拜托家母多做了一份便当,不介意的话,一起享用吧。”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浅田也不知道。她僵硬地拿筷子戳弄着饭盒里的天妇罗,开始回想自己今天的一身打扮如何。粉杏色的灯芯绒衬衫,一路扎进宽松的直筒裤,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悄悄朝对面端坐着的手冢望去。
青学的校服一如它的校名,朝气、青春。洁白的衣领衬得他肤色更冷,金色纽扣从领口规整到衣摆,无一不透露着它所属之人的一丝不苟。说是看上去少年老成,但仔细打量后,“还是个小孩子嘛。”糟糕!不小心说出来了——浅田窘迫地挪开视线,借着吃饭的名义低下头。
手冢持筷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着抬眸。如清茶一般的眼眸认真地望向浅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老师。”
“嗨嗨。”浅田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