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津行一直在等盐矜主动求和,找他乞求回来,可是等了一个月还是没有。
他参加了盐矜为他举办的生日派对,结果对方人都不在场,白津行以为这是情趣。
后来偶然在公司里碰见盐矜,他笑意盈盈地去问,被对方的冷漠吓得身子一抖。盐矜礼貌疏离,向他问好,一副两人从未有过牵绊的陌路初识。
盐矜的语气恰到好处,毫无感情波澜,却又带着几分讨好,像是希望旁边人替自己引见,这位金贵得意的小少爷,会不会指引着他更进一步。
白津行泪顺着眼眶往下落,他在那个那么多人的办公室,失神受挫,狼狈不堪。他后退了很多步,撞上了别人端着的企划案,摔倒在地上,再艰难地爬起身。
不少人往他这个方向走,伸手扶他,询问他有没有受伤,怎么样了,只是没有盐矜。盐矜刚才问完好就去忙自己的事情,疏离有致,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白津行隔着人群,望着盐矜,吓得浑身发冷,乏力头晕。
我把你弄丢了。
以前我是弄碎,弄伤,弄得遍体鳞伤。
现在我把你弄丢了。
白津行绝望地跪在地上,整个人什么也想不出来,气得急躁,陷入了昏迷。
盐矜自然没有再去医院看他。
只是盐矜看到新闻报道上说白家少爷自残成瘾,从昏迷出来的第一件事是拿刀片划伤自己,把整个人折腾地立即又进了重伤诊断室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见他。
但所幸,盐矜没有。
他不再念想了。
-?
再次见面是在盐矜的派对上。他坐在一角喝酒,瞧见远处白家少爷被人搀扶着坐在轮椅上,病怏怏地推着。
白津行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脾气还是很差。他看见白津行暴躁地推开别人,整个轮椅倒了下去,又无力地叫嚷几下,别人又凑上来搀扶他。
衣服露出几个角的时候,盐矜虽然身处位置很远也看得一清二楚。白津行身上插满了针管,遍体鳞伤的皮rou没有一处是好的。一片黑红,一片青紫,要不然就是带血的绷带,没有一处粉嫩肌肤。
而鲜血淋漓的伤口渗透了纱布和绷带,弄得他整个人脏兮兮的。青青紫紫的伤痕显然都是针管留下来的痕迹。不知道插了多少个管子,他自己又因为气闷,拔掉了多少个。]
他的脸色苍白病弱,整个人更是饿瘦了一整圈。后面跟着的保镖下属手里更是拎着几个外卖袋子试图找机会说服他吃上一两顿,但显然毫不成功。
白津行路过他的时候,像是没有看见他,眼神无法集中在一起,正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他像是个雨天的盲人,丢了拐杖,丢了导盲犬,一无所有。他绝望地伸出双手,一点一点地四处试探,却什么也找不到。他弄丢了最珍贵的光亮,现在他再也找不到了。
“白津行。”盐矜还是喊了他名字。
白津行转过轮椅来,失神地望着他,随即眼神对焦,像是才注意到是他。他凑近盐矜,小心地伸手想去拥抱,疼得他自己脸上又是一阵刺痛。
疼好像也不是很疼。疼是什么感觉?白津行想着,无措地抬起头去望盐矜。这个是盐矜吗?还是他这个月来无数次看到的幻觉。那些影子飘在他周围,奉劝着他去死,给他灌输着所有恶意和伤害,希望他与自己一样坠入地狱。
白津行的Jing神状态,不太好。其实以前就有些端倪,只不过使小性子的求盐矜哄,却没有得到安抚,被狠狠折腾了一顿,白津行就心理过度愧疚,崩溃了。
盐矜小心地捏捏他的手,试探着问他,“你”却不知道问些什么才好。
白津行的眼泪从那个几乎没有神采的眼眶里往下落,他毫无力气地依偎在轮椅里,像个残疾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盐矜想和他聊些什么。
他失去盐矜了,他
白津行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戒指盒,艰难地从脸上拼凑出一个笑容,央求他,可不可以和自己结婚。那笑容惨兮兮的,带着卑微的恳求。
他小心地喝了口气,吹了吹戒指盒上的灰,即使自己的手心手背都脏兮兮的他也不管不顾,只是认真地捧着那个戒指盒,充满期盼地望向盐矜,眼眸亮晶晶的,像看见了自己的皎白月光。
盐矜打量着他,平淡地说着最残忍的话,“我不会和一个残疾人结婚的。白津行,我不爱你了。”
他身旁的那几瓶空了的酒瓶自然说着不同的故事。但白津行都已经瞳孔涣散了,他哪里知道这个。
白津行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睛里的神采一瞬间黯淡下去,像是从来没有过一般。他望着盐矜,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嗯,我我知道的,你不会同意,你不会答应你早就,早就变心了不是吗,或者从来没有对我动心”
白津行怕盐矜走掉,低下头也不敢看着,只是实在可怜,这些话还是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他